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没来吧。
嗯,一定是这样的。
慕时这麽想。
——
养心殿内,酒气冲天。
归邪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的酒瓶子,揪起如一滩烂泥的屠北战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到底还想这样到什麽时候?!”
“别管我。。。”喝的酩酊大醉的屠北战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双手不自觉地摸到一旁的酒瓶,他勉强侧过头,倒了倒,却发现里面什麽也没有了。
他擡起手,指着外面,“快。。。再去让人给我拿点儿。。。我还没喝开心!”
归邪攥着屠北战衣领的手更紧了。
他的眼中撺掇着怒意的火苗,火势大的恨不得直接烧死屠北战似得。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街边的乞丐讨人喜欢!就你现在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别说是慕时了,随随便便拉一个人过来,都会被你这一身酒气恶心的想弄死你!!!”
“你要是有能耐,就坚持不懈地去追!而不是听到慕时说喜欢关尧,就在这里酩酊大醉!”
一把甩开他的衣领,归邪满脸愤恨。
听到慕时,屠北战的手停留在寻找酒瓶的上方,不再有所动作。
他直直地盯着归邪,眼泪竟是顺着眼眶大滴大滴地流落。
“阿昭。。。阿昭。。。”
口中不住地呢喃他的名字,屠北战薄唇微张,整个人都在颤抖。
“追?”
他喃喃出一个字,半晌,眼中闪出悲痛无力。
一把扫去桌上的一切物什,他大吼,“追?怎麽追啊!!!阿昭都不喜欢我了!!!我还装出那副正经的样子去倒贴干什麽!!!”
说完,低下头呜咽,“我。。。我昨天啊,昨天才知道!他喜欢的,根本就丶就不是我。。。他喜欢的,一直都是关尧。。。”
“我当初以为,我将关尧折磨成那副模样,阿昭就不会喜欢他了,”屠北战擡眼,笑着,“结果你猜怎麽着?”
“昨天,阿昭先是说了我的一番不是,然後在丶在关尧问他。。。问他喜不喜欢他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点头,还说,喜欢啊,怎麽可能。。。不喜欢,说丶说从见到关尧开始,就喜欢他了。”
他冲着归邪傻傻地笑着,而後,张开臂膀,“你知道吗,他们就这麽抱着。。。老老实实地抱着,我跟了阿昭这麽多年,他还从来。。。没这麽老实地让我抱着呢。”
“既然他们两个两情相悦,我又何必再。。。再去当那个惹人讨厌的人,去丶去打扰他们呢?”
“成全,”屠北战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起身,手中拿着酒瓶,站都站不稳,“成全,自古。。。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我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成全。”
归邪咬牙切齿,而後,再度拽住屠北战的衣领,擡起化成拳头的手,狠狠地打在屠北战的面庞上!
他一下又一下地打下去,仿佛有什麽深仇大恨似得,停都不停。
直至屠北战的嘴和鼻子都出了血,归邪甩甩手,一把将他扔在地上!
“你甘心吗?屠北战?”
他蹲下身子,冲着屠北战不住嘶吼,“你甘心不甘心!!!”
“我甘心。。。又能怎样,我不甘心,又能怎样!!!”屠北战红着眼眶冲着归邪嚷嚷,“是,我不甘心,但你告诉我,我不甘心又能怎样!!!我不甘心,就能改变慕时从来不喜欢我的事实吗!!!”
两人互相望着,直至归邪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留屠北战一人倒在殿中央。
屠北战再度叫来侍卫要酒。
望着外面的阳光,屠北战突然觉得十分温暖。
那阳光照射着他,仿若一只温暖的手,无声地呼唤屠北战跟随它离去。
阿昭。。。
屠北战轻唤一声,笑了笑,眼前逐渐模糊。
我来找你了。
。。。
殿内一片死寂。
侍卫提着酒进来,结果却发现屠北战躺在地上,口中不住涌出鲜血。
李太医连忙带着人手来到殿内,试探屠北战的鼻息,又全身上下观察了一遍,顿时血液都凝固了。
“这是。。。这是胃出问题了——”
“来人,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