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没有说话,但微微扬起的唇角却出卖了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半晌,屠北战觉得外面有些凉了,便关心道,“阿昭,外面这麽冷,要不我们进屋吧?”
慕时摇摇头,没有说话。
屠北战就这麽跟着慕时在外面蹲着。
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脚都蹲麻了,也不吭声。
正当换了下一个姿势时,只听慕时突然无厘头地说了句。
“屠北战,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一听慕时质疑,屠北战瞪大了眼,将慕时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处,毫不犹豫地回答,“你说呢?”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跳动节奏,慕时轻轻一笑,没再说话。
这一问,可勾起了屠北战的好奇心与担心,连忙追着问了起来。
“阿昭怎麽突然这麽问?”
他心怀忐忑地问了句。
慕时依旧还是摇摇头,“没什麽,就是突然想问了。”
“阿昭,”屠北战松开臂膀,向右移动,与慕时平视,眼里尽是郑重其事,“你不要担心,也不要胡思乱想!我是真的喜欢你!也会尽心尽力地保护你!从今往後,我不让你再受任何委屈了!我说到做到。”
“我知道。”慕时轻轻一笑。
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阿昭。”屠北战突然变得有些窘迫,唤了一声,眼神一阵尴尬。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看样子有些後怕,便小心翼翼地问,“阿昭心里是不是还。。。还惦记着什麽事情?”
“什麽事情?”慕时问。
“就是。。。”屠北战的眼神变得开始慌乱,最後,叹了口气,咬咬牙,“就是孩子的事情。。。”
“孩子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那个司徒瑜他是陷害我的。。。如果我真的不想要那个孩子,我不会——”
想说的太多,但说出来又怕太过于伤人,欲言又止在这里。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慕时的手,却过不去心中的坎儿,泄气了。
手有些尴尬地停在空中,半晌,脸上泛着一丝丝苦涩,失落地收了回来。
他深深地注视了慕时几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可能,我怎麽解释都解释不清了吧。”
淡淡的语气,不像是解释,反像是叹息,里头包含了太多东西,惆怅,不安,还有歉意。
慕时瞥了一眼屠北战,云淡风轻,“我有说我不信吗?”
“啊?”屠北战懵了,而後,又迅速反应过来,挠挠头,磕磕巴巴的,“没丶没说。”
“等等,”懵逼过後,屠北战皱起眉头,一脸郑重其事,“也就是说。。。也就是说阿昭原谅我了?”
“我有说你犯了什麽错误吗?”脑海中浮现出当时屠北战拼死也要保护他的身影,与满身鲜血淋漓,慕时心中酸痛。
待他反应过来,原谅的话早已脱口而出。
“我。。。我——”屠北战一时间也愣了,连着‘我’了好几句,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就这麽怔怔地看着慕时,半晌,眼眶微微地红了起来。
将慕时一点一点地丶轻轻拥入怀中,他抱住慕时,如抱住了整个世界。
“谢谢,阿昭,谢谢。”
他的声线中,尽是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