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咬咬牙,擡起原本红肿了的右腕,却发现已经被完好地包扎。
看样子,已经有太医来过了,至于为什麽下身没有清理,大概是因为为他医治的太医知道前车之鉴,不敢掀开被子,亦或者是当时屠北战在场,只得如此。
他不住地动作着,尽量避免右手用力。
左手抓上桌角,慕时妄图起身,却不小心失了重心,眼看着就要跌落在地。
他依稀想起,昨夜,那把剪刀就是掉落在地上。
而他所处的位置下方,就是那把剪刀。
慕时闭上眼,直直地摔了下去,没有任何反抗的馀地。
意料之中的刺痛并没有袭来,只是这一摔,使得慕时的身子十分不适,震得闷疼。
四处望了一圈,发现昨夜那把剪刀并没有出现在视线中。
想到後果,慕时只觉得心口一窒。
难不成是被屠北战发现了?
。。。
罢了,如若发现了,就说是不小心碰到的。
慕时闭上眼,躺在地上,耳边传来开门声。
“公子,公子,”一位身着素衣的男子将地上的慕时轻轻扶了起来,“公子没事吧?临走前,摄政王告诉过奴婢,让公子多睡一会,告诉奴婢不要打扰到公子,是奴婢反应慢了,公子摔下来了,奴婢都没发现!”
“无妨,”慕时摇摇头,“春花呢?”
“春花?”一听这两个字,那奴婢眼神闪躲,“公子可说的是那小丫鬟?她虽是命悬一线,但太医们已经按照冥王的吩咐,尽力在医治了,现在。。。生死尚不明确。”
“冥王说,让奴婢以後照顾公子的饮食起居,奴婢叫夏草,在嚒嚒那里学习很久了,各个方面不会比春花差的,还请公子放心。”
慕时闭上眼,起身,“帮我打桶水过来。”
“是。”
夏草毕恭毕敬地走了,临走之前还特地将门关上,不似春花那个小姑娘,大大咧咧。
但慕时恰好就喜欢春花这样的小姑娘。
他知道,夏草一定是屠北战派来监视他的,而他也一定是个十分优秀的奴婢,不然也不可能被屠北战派来伺候他。
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就像皇帝的宠妃,只要说上一嘴,什麽荣华富贵都手到擒来。
果不其然,这个想法还没落下,外面的侍卫便敲了敲门。
“公子,属下可以进来吗?”
“何事。”慕时问道。
“回公子,是冥王派我们前来接应公子前去雅静居的,属下一个时辰前就到了,听府内没有动静,想来公子是在睡觉,就在府外一直等候。”
慕时一听,想要起身穿好衣服,却发现现在的自己连动都无法动作。
他心中烦躁,“我先沐浴,而後自己自行前去就可以了,你们回去吧。”
“公子,冥王吩咐,属下必须接到公子并亲自送到目的地才可以,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属下。”
外面传来平淡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所在。
勉强撑起身子,拿起一旁的布料,还算能动的双手轻轻放在身下,一点一点地擦拭着。
他微微一动,大股大股的黏腻液体便自身下流出。
见根本擦不完,索性直接将里衣套上。
他的手腕处还有明显的红印,显然是昨夜被屠北战死死捏住的成果。
废了一番功夫,才将里面一套衣服堪堪穿好,他冲着外面道,“我穿好了,但身体不便动作,还请将我搀扶出去。”
外面的侍卫一听,敲敲门进了府内,轻轻将慕时搀扶起来。
这次的侍卫应是有前车之鉴,只轻轻搀扶着慕时的小臂,连大臂都不肯触碰上一分。
慕时上了轿子,冥冥之中有种嫁人的感觉。
他侧过头,在上轿子之前,吩咐了句,“帮我告诉夏草,将水打到雅静居吧。”
侍卫点点头,转头跟着另一个侍卫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