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藕臂抱着胸口,半侧过面庞,流着眼泪,闭上了眼,显然是不情不愿。
归邪一时间看呆了,并没有注意到盘踞在言柔黑发上的丶一只碍眼的蛐蛐。
半晌,言柔半低下头,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
“呜。。。”
归邪立马恢复心神,慌乱地背过身去,手在身旁都直嘚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连忙道歉,嘴都瓢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我以为——”
此刻,所有的解释似乎都显得过于潦草,越抹越黑。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解释一番。
重新组织语言,“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柔儿受到了什麽危险,所以才——才呼救——”
解释到这里,接下来的话怎麽也说不出口了。
“你。。。”
言柔不住抽噎,半晌,“你能不能帮我把头上的东西拿出来啊。。。”
“啊?”
这下子跪着彻底蒙了。
面对言柔的命令,回头也不是,不回头也不是。
他征楞地站在原地,就像一块不解风情的木头,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花瓶儿。
犹如脑袋短路,再度确认,“柔儿你说。。。你说什麽?”
“我说。。。帮我把在我头顶爬的东西抓下来可不可以。。。”
言柔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的这句话。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东西。。。黑黑的,冲着我就飞过来了。。。”
归邪略微思考了一下儿,而後试探性地问了句,“那我。。。那我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啊?”
“你。。。”
言柔咬唇,也不知道怎麽办,最後咬牙点头,“你闭眼睛吧,我告诉你往哪里捉。”
话音落下,面庞通红如抹了一盒腮红的归邪便如僵尸般转了过来,直愣愣地擡起手。
按常理来讲,像归邪这样武功高强的人,听声辨位这种事情压根儿都不在话下。
前提是,保持冷静。
但是——但是这种情况,怎麽保持冷静?
一想到前方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还是。。。还是没穿衣服的那种,他就。。。
就有种说不上来的心情。
有些窘迫,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做错了事情的内疚。
他左摸摸右摸摸,抓了一把空气,没摸到任何东西。
此刻的归邪笨拙得如刚刚出生的牛犊,到处乱撞。
再度向前走了一步,他紧闭着眼,满脸紧张地问了一句,“还丶还有多远???”
眼看着就要摸到自己了,言柔连忙抓紧了自己方才随手抓来的一块软布,“快丶快了。。。”
有意瞥了一眼归邪的脚底,眼看着他就要磕到小凳子上,连忙出声提醒,“小心脚下!!!”
奈何已经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