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羽飞行到一半,路过大多数躁动的沙虫头顶。
直至此刻,容晋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反而整了整衣襟,随後慢条斯理地开始整理衣物,最後,拿起了他的笛子。
他的动作是波澜不惊的,仿佛这只足够在短时间内要人命的利剑不过是个小小的玩具。
笛子轻轻地放在薄唇边,容晋垂着眼皮儿,吹出了一段让人毛骨悚然,却又好听到诡异的旋律。
旋律吹奏的瞬间,有一只沙虫突然窜了起来,用它的身子精准地挡住了利剑!
“噗——”
那利剑直直地射进了沙虫的身体内,霎时间,沙虫的身体便被利剑的力道射了个一分为二。
黑色的丶类似于沙子与脓血混合在一起的液体从沙虫的体内迸发,洒在了其他在场的沙虫身上。
“呕——”一股子腥臭气息霎时间爆发,惹得好几个士兵都已经开始弯腰呕吐。
但那距离沙虫最近的容晋却像没事人一般,甚至还十分惬意。
沙虫直直地掉在地上,抽搐几下儿,便没了生息。
其他的沙虫见状,直接来到了已经死去的沙虫面前,开始大口啃噬着已经死去的沙虫尸体。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死去的沙虫尸体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滩黑血在地上,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这期间,所有的人都在看这残忍的一幕,情绪五味杂陈。
除了屠北战。
他在想,这个沙虫是哪里来的,为什麽距离容晋那麽近,却没有一个沙虫对容晋有一丝非分之想,就像是没看见容晋一般。
再者就是,容晋竟然能受得了这股子味道,可见他与这些沙虫呆在一起的时间段不是一天两天那麽简单。
屠北战仔仔细细地观察,发现在这只沙虫死去的那一瞬间,容晋的眉头好像皱了皱。
那与恶心是不同的,恶心的话,容晋的喉结是会有所动作的。
容晋皱了皱眉头,很显然是疼痛。
屠北战断定,容晋定是与这群沙虫有很大关系,很可能是容晋用了什麽比较惨无人道的手段来控制这些沙虫。
至于到底是什麽手段,屠北战便不得而知了。
北冥将们被这一血腥的场景吓得愣在原地。
说真的,谁也没见过这麽大体积,还这麽听话的虫子啊。
下方的容晋见上面的人基本上都傻了,更加得意了。
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正死死盯着他的屠北战,以为屠北战也傻了,便嘲讽一笑。
“屠北战,你不觉得你这个伎俩很过时?如果我真的怕你的弓箭,我会傻到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你面前?”
说罢,他起身,轻轻一笑,“再说了,你又怎麽知道。。。真的只有我一个人过来呢。”
屠北战依旧一言不发。
他知道,他现在表现的越慌张,只会让容晋越得意。
俗话说得好,沉默是金,而且,沉默也能让他冷静下来想对付沙虫的方法。
头脑开始汹涌运作,一阵一阵的风暴在脑海中刮过。
屠北战眯起了眼,仔细地盯着那沙虫的身体构造。
从方才他那一剑能看出来,这些沙虫并不是无敌的,最起码到现在为止,他能看出来,沙虫无法承受太大的外力压力。
它们的优点在,于沙土中如履平地,这也是为什麽屠北战担心它们可能会将北城城门平了的原因。
屠北战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觉得,没有虫子是不怕火的。
他侧过头去,小声地对北城将领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