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两根引燃了的鞭炮引线,只要燃到了引线相交的地方,立马响得震耳欲聋。
霍振华的眉头狠狠地皱在一起,极力压抑的吼声从胸腔喷出:“让开!”
他看到聂荣华眼里的怒意,看到了他的同情和怜悯,还有幸灾乐祸。
他这是想给。。。。。。苏梦打抱不平?为她不甘?
这麽看来,奶奶定是做了很过分的事。
无他,他从聂荣华身上看到了当初自己为苏梦鸣不平的影子。
那时候,得知聂荣华将苏梦的定情信物随手送人,他生出了打他一顿的冲动。
他的视线看向聂荣华颤抖的拳头,心情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你这是想找我决斗?还是想教训我?你想以什麽身份来挑战?”
这句话成功的点燃了聂荣华。
他眸子一厉,肌肉瞬间鼓起,硬棒的拳头擡起朝他挥了过来。
也就在此时,唐师长一声狮子吼在头顶上响起:“住手!”
两人同时清醒,也及时的泄去了力道,撤回了拳头。
可两只拳头在空中相撞的那刻,犹如火星撞地球一样的震撼。
看到的人无不震惊得忘记了今夕是何夕。
搞不清楚他们两个怎麽无缘无故就打了起来。
“你们想要切磋就去练武场,现在,都给我滚蛋!”
唐师长完美的给了衆人解释。
无他,兵王只有一个。
每一年聂荣华和霍振华都会因为兵王之争打擂台。
可从来没人会在训练场外挥动拳头。
霍振华冷冷地看了聂荣华一眼,说出的话犹如南极千年不化的寒冰,“你没资格了!”
聂荣华红肿的拳头微不可察的晃了晃。
他嘴唇抿成了一条苍白的直线,神色顿时变得沮丧,眼皮垂下,退後了一步,哑声说道:“你得意的太早了!”
他的婚事,是自己一手摧毁的。
想到前几天奶奶拿了报纸找他,手指颤抖地按在那则报道苏梦研究的柴油机上。
她苍老的声线暗沉,带着浓浓的自责,“荣华,要是你念着苏梦,只要她同意继续婚约,我欢迎她回来。”
聂荣华被吓得瞪大了眼,退後了两步,心脏仿若被人捏着玩,一抽一抽地,痛得喘不过气。
既成的伤害,她会回来?
“奶奶,她不会原谅我了!”
自己愚蠢的将定情信物转手给了另一个女人,关键那人是钟婉柔。
她可是苏梦家的仇人!
恐怕苏梦早就视他也为仇人了吧!
聂老夫人重重地叹息一声,“没想到她有如此能耐!荣华,过去的就过去吧,忘记她!”
聂荣华苦笑着目送霍振华匆匆跑向枪械研究所的背影,耳旁回响起那句——忘记她。
呵!
忘记她?
谈何容易!
那是二十几年来唯一一个闯进他心里的女子。
他永远不会忘记面对海匪时,那个抖抖索索的却大着胆子帮他解开绳索,递给他刀子的小姑娘。
她那苍白害怕而又坚强的模样,如噬魂钉一般钉在了他的脑子里,拔不出,挥不去。
“聂团长,上来!”唐师长将一切尽收眼底。
心里腹诽这两个小子怎麽就一根筋地栽在同一个人身上呢?
明明文工团有那麽多优秀的女同志,军医院也有漂亮的医生护士。
聂荣华和霍振华是他的左臂右膀,苏梦是研究所的新星,一个都不舍得伤害。
看样子有必要开展一场联谊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