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及笄阿哥,我上月廿八已及笄了
宇文贽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今日这菀菀,实在有些不寻常。说话不寻常丶举动不寻常丶便连气息……也是好生不寻常!
听她又在里间浴房内问:“也没有帕子……擦身啊……”
宇文贽想起方才何驿丞指点过,那帕子放在浴房内那台柜子里,只得答道:“那帕子在柜子里,你可要我来替你拿麽?”
只听她沉默了一会儿,用仍是那般气息的声儿说道:“好啊。”
宇文贽忍不住一个挑眉,惑然的眼神中带着幽沉深邃的光,在摇曳的烛火中烁灼而闪。
他也沉默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他身上那层柔薄轻软的里衣缎子,似若无物地覆在他身姿挺拔丶肌骨夭矫的躯体上。自他觉出菀菀有些不寻常後,心中那股子燥意,便如炉竈里掩不熄的火星,淡淡给一息吹风,便冒出焰火来,能一忽喇烧遍全身。
就这麽缓步沿了那挂衣屏风,一步步走到放帕子的柜子处,弯腰伸臂拿了帕子,侧头看那浴缸中安安静静的小女郎,见她仍是一动不动,眸子里却好似亮晶晶的,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心底里又是被激得一阵刺挠,仍不动声色,实则是不敢动声色,将帕子也朝衣架上一搭,又满腹狐疑地退出门来。
便在门口听着里间,菀菀从水中站了起来,拿帕子擦身,又悉悉索索地穿衣……宇文贽听得浑身好似有些酸软,竟有些站立不住,斜靠在门边,闭了眼醒神。
过了一会儿,听她好似在收拾浴缸,倒出哗啦啦的水声,忙睁眼擡脚,推门进去,一边说道:“菀菀快去歇着,哪能让你做这些……”
只见她身上松松垮垮地罩着自己的里衣和中衣,袖子挽到肘上,露出两条雪白的小臂,衣裳领口显然有些大了,一俯身便有走光的危险。她见他进来,忙直起身讪讪地笑,说道:“我来这儿,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他忍不住看她,若眼神能将人融化,他怕是早将她融作了水,吸入自己身体去,柔声答她:“你怕麻烦我麽?我却最喜欢你来……麻烦我,总怕你不愿和我一处,今夜你自己来了,我可……”剩下的话,他却不敢说,怕又吓住了她。
忽见她竟光脚站在地上,宇文贽一拍脑门,恨自己实在太不周到,急急地说道:“快别动了,这地下这般凉的……我抱你去床上……”这话说得暧昧,说完二人都红了脸。
他两步走到她身边,一抄手便将她整个横抱起来,朝寝卧走去。
她身上软得不像话,不合体的缎织衣裳,像水中浮草一般,轻飘飘地裹覆在她身上,时不时地带出些沐浴後的香气,一阵阵袭入他鼻腔,弄得他仿似神魂都不在自己身上了,直如踩了朵云一般,软绵绵地将她放在床沿边上,又快速地去拿了块帕子给她擦脚。
她的脚又白又嫩,像个小孩子的脚丫,被他捏在手心细细地擦净,一边听他说:“菀菀,你在这里……等我麽?我还有好些话想问你……”
徐菀音看他围着自己忙忙碌碌,心中又是说不出的安稳,轻声答道:“我自然等你,我也有好些话想同你说呢。”
宇文贽觉着自己整个身子都轻了,欢喜得仿佛要飘起来。放下帕子,将她两个光脚丫擡起来放到床上,说道:“那麽你快进被窝吧,别凉着了……”
擡她脚时,突然想起……她衣服底下便什麽也没有了,心中又是一阵狂跳,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疑惑,急匆匆地走到浴房去,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快速洗完了澡。
再回到寝卧时,见她坐在被窝中,手里拿了块帕子在慢慢擦着湿漉漉的秀发。
宇文贽突然心生幻觉,仿佛在看着自己娇美的小妻子,坐于床褥间等着自己……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正如一个温柔的娘子看向夫君那般,有些期盼,又有些……幽怨。
宇文贽心中荡了又荡,压制了又压制,他知道自己已被摄住了魂魄,只是不知……今夜的菀菀,却究竟是个怎样的菀菀?
就这般心神荡漾着,不知不觉的,他已接过她手里的帕子,坐在她身後,替她揉擦起头发来。
“菀菀,现下你可告诉我,你回到家中,都发生了何事?”
徐菀音朝他微微侧过些头来,眼神低垂着,说道:“少主……”
“怎的还叫我少主?”
“那……叫你什麽?”
宇文贽心中突然幻想出她唤自己作“夫君”的声气和模样,却不敢就这般说出来,只好说道:“得要和菀菀一般亲密的……”
徐菀音认真想了想,道:“我和我阿兄算是最亲密的了,那便唤你阿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