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少年文学>菀菀黄柳丝 > 王妃娘娘 心念随王妃娘娘四字一动(第1页)

王妃娘娘 心念随王妃娘娘四字一动(第1页)

王妃娘娘心念随“王妃娘娘”四字一动……

灰鹄谷王妃行辕,一连数日,徐菀音的身影忙碌于各处。

辎重清点处,是她每日清晨必至之所。後方送达的医药丶粮秣丶换季被服等等补给资源,需分门别类丶核入账簿。

按汪大人之嘱托,她需亲自检查药材品质,将急需的金疮药丶解毒散与日常养护的草药分开存放,确保军医营及前方战医随用随取;

粮秣调度上,更需精确计算前方消耗,将储备与接运联结妥当;

换季被服管理上,前方将士们的夏衣夏被分发丶组织缝补破损军服等事务,也少不了需人操持。

伤兵营则是徐菀音每日花费时间最多之所。恢复良好的将士,需确认归营文书;伤势稳定而短期无法重返战场者,也许分批次签署文书,安排後勤车队护送至望北镇休养。

这些事务,原本皆有辎重营的吏员负责交接,初时,他们见王妃亲理庶务,心中不免惴惴,只敢拣选些轻省的丶只需王妃过目的文书呈上,生怕有所差池,更怕劳累于她。

然而,不过几日,衆人便发觉这位年轻的王妃实在了得。她记忆力与条理性俱是极佳,过目之事,无论巨细,皆能了然于心,问起话来切中要害。处理起繁杂的物资名录丶伤兵名册,更是条分缕析,毫不含糊。她见原有簿册分类粗疏,更是亲自设计了一套新的格式,将物资按“急需”丶“常备”丶“储备”三级划分;伤兵则按“伤情等级”丶“预估归队时间”丶“需转送後方”等项详细标注,清晰明了,效率倍增。

几位主事吏员私下商议,都觉王妃理事之能,胜于寻常文吏。终是提笔将这些时日王妃亲理庶务之勤勉丶条陈建议之精当,以及此举对稳定後方丶提振士气的显着成效,一一详述,写成一份条陈,以军务渠道,提请前线帅营知晓。

这封条陈,越过寻常的文书流转,被直接送到了宁王李贽的案头。

恰逢前线军营内,据传兵士们当中,正以高价转卖徐菀音先前画就的幸运小图。

士兵们得知了画图之人竟是主帅宁王刚在军中郑重立誓迎娶的王妃,这一讯息如同在滚油中溅入冷水,瞬间在军营中炸开。

不知从何时开始,一个地下转卖市场形成,一幅原版小图竟被炒至数倍于一名普通士兵月饷的高价,甚而因此诱发出一些扰乱军营秩序的斗殴事件来。

该混乱几经发酵,也被呈报至宁王处。

这夜,中军帅帐内,高悬的狼山地图在牛油烛火映照下忽明忽暗。

宁王面色阴沉,将指尖敲了敲地图上标记的几处峡谷:“被牵着鼻子打了这些日,斥候也折损了十来批,诸位也该看出点莫咄的路子了吧?都说说罢!”

前锋营胡将军压着怒火:“王爷,这莫咄简直像条泥鳅!从不与我军正面接战,专挑悬崖峭壁丶密林深涧这些小道行动。末将派兵追剿,他们三五成群,射几支冷箭就跑,我们弟兄很难追上,一不小心还会掉进他们僞装的捕兽陷阱里!”

左军统领韩将军补充道:“他们极其熟悉狼山地形,能在我们认为绝无可能通行的山壁上攀援,从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动袭击。劫粮队丶烧草料,一击即走,绝不停留。此乃典型的‘狼群游击’之术,意在疲我军丶耗我粮丶堕我士气。”

宁王点头,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韩医师:“毒箭箭伤,可有法子应对了?”

是因了前几日已发现,受了箭伤的士兵,几日後均出现伤口发黑溃烂丶高烧不退等症状,已然毒发身亡了几十馀人。

韩医师从袖中取出一支被布帛小心包裹的断箭:“此箭取自一名斥候。下官与几位医官连日查验,已辨明其所用之毒,乃是以狼山特有的‘鬼哭草’为主,混合数种毒蛇涎液炼制而成……”

他随即打开另一个布包,里面是几味草药,“下官等人已试出,以大量甘草煎煮浓汁内服,辅以蒲公英丶地榆草捣碎外敷,可有效克制此毒,清解热症。只是此法需用量极大,且需受伤後立即用药,方能保住性命,减轻後患。”

宁王令道:“这便统筹药材罢,大量制备解毒汤药与药膏,分发各营,务必让每一个士兵都知晓中箭後如何紧急自救。”

张副总管随後禀报了阔百军递过来的消息,道是昨日阔百军一支五千人的前锋骑兵在名为“断魂谷”的狭窄谷地中,与秃鲁部一支约两千人的队伍迎面遭遇。初时,阔百军凭借兵力优势占据上风,然而,当双方骑兵绞杀在一处时,秃鲁部军中一支约三百人的精兵突然前出,他们手中的弯刀极是坚硬,韧性也出乎意料,竟所向披靡,将阔百军手中的精铁马刀轻易斩出巨大缺口丶甚而斩断。正是这支秃鲁部弯刀精兵,如同热刀切油般撕开了阔百军的阵型。

“这弯刀必属外部输入,去查明从何得来……”宁王沉吟,“秃鲁部,显然不只是如乌洛兰部那般单纯的军事集团了,它占据了绝对地利丶还获得了外部支援,其大本营,我大军迄今尚未摸到边……”

他擡起眼,目光扫过帐中诸将:

“莫咄此人,後手必多,不可小觑……现下最需防备的,便是尚未探明的莫咄‘後手’。狼山地形复杂远超灰鹄谷,其中溶洞丶暗河丶密林数不胜数。莫咄在此经营多年,岂会只靠毒箭与少数利刃?他既能从外输入这类特殊弯刀,必还有尚未露面的盟友……”

宁王看一眼斥候将领赵劼副将:“黠戛斯的骑兵现在何处?他们承诺的援军是真是假,是会在我们久攻不下时从背後捅来一刀,还是见势不妙便按兵不动?莫咄定然与他们有更深的勾结与约定。”

烛火将宁王负手而立的身影映照在帐壁上:“诸位,我们面对的,不仅只是一个部落,而是一个经营多年的战争堡垒,和一个算无遗策的阴狠对手。”

“正面战场,不是一刻工夫便能拉开的!”宁王幽深眸色中带着一丝得之于强劲对手的兴奋。

此刻的他,并不需要借强力之战来证明自己,却需要这错综复杂的战局丶这狡诈阴险的敌手丶这需要耗尽全部心神去拆解的迷局……来麻痹自己那无法言说的摧心情殇。

夜已深,中军大帐的书房内只馀一盏孤灯,宁王李贽卸去了冰冷的玄甲,只着一身深色常服,坐于案後。

连日来的军务筹谋并未让他感到疲惫,反倒是帐内独处时的寂静,像层层缠绕的束缚,勒得他心口发闷。

友铭悄无声息地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看着主子那在烛光下落寞的侧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那日从灰鹄谷回来,他便觉着宁王仿佛被抽去了什麽似的,战事军务虽仍如往常那般处理着,丝毫不见懈怠,整个人却失了神采。

友铭自然知道,除了那位徐小姐丶如今的宁王妃,还有谁能有那本事,将堂堂宁王变作这般模样?

“爷,累一天了,先用热水敷敷脸,松快松快吧。”友铭将水盆放在架子上,浸湿了帕子,双手递与宁王。

宁王漫不经心地接过,胡乱擦了一把,便将帕子丢回盆中,溅起些许水花。

友铭过来,一边熟练地替宁王解开外袍的系带,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说道:

“爷,今个从灰鹄谷送来份文书,是辎重营主事吏员联名的条陈,说的是……王妃娘娘之事……”

宁王心念随“王妃娘娘”四字一动,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他搭于膝上的手,竟幅度甚大地抽动了一下。

“爷,说起来,您也好些日子没见着王妃娘娘了,娘娘她,竟在谷中做了好些事……”

当下将徐菀音如何梳理物资,建立新册,将那後勤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等事一一陈述了一遍。见宁王听得眼中一忽一忽地现出光亮,友铭心中也跟着欢喜不已,“条陈里说啊,如今谷中士气高昂,人人感念王妃恩德。辎重营诸人,是心悦诚服,特意上书为王妃娘娘请功呢。”

“胡闹,本王如何嘉奖自己妻子之功劳?”宁王淡淡出声,说起“自己妻子”时,语音出奇的柔软,却掩不住那丝惆怅。

友铭“咦”的一声,“爷,您的妻子……王妃娘娘在军中的贡献,就算不得贡献麽?小的都替娘娘觉着冤……小的原先听过,有位平定淮南的刘将军,他夫人在京城独力支撑门户丶抚育幼子,还捐出半数家财犒军,後来刘将军不就亲自上书陛下,为夫人请封了诰命麽?当时朝野上下,谁不赞刘将军有情有义,刘夫人贤德堪夸?”

友铭又替宁王揉起肩颈,继续说道:“更不用提,王妃娘娘亲自在军中整顿後勤丶救治伤兵,连将士们的心都让她用那些幸运小图给捂暖了……这桩桩件件,任谁看了不说一声功劳苦劳俱全?”

宁王突然止住友铭,问道:“本王今日听说,菀菀那些小图,怎的还引起些争端?”

友铭“啊”的一声张了张嘴,将此事原委说了一遍,听得宁王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怒道:“成何体统!”

友铭见宁王动怒,忙劝慰道:“王爷息怒,斗殴之人已被军法司拿下了。不过也是难怪,营里有传,说娘娘的画作,便连王爷自己都好生喜欢,专门扣下一幅自己留下了呢……如此一来,您让那些得了娘娘画作的士兵,如何不珍视?有那珍视,便难免出来些哄擡价值之人……”

宁王冷冷地瞪了友铭一眼,瞪得他微微吐了吐舌头,闭嘴不敢再说。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