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玉表弟
了望台耸立军营大门一侧,台上悬挂着狼烟火器,却不见站岗的士兵踪影。
江雁回逸步向了望台的方向走去,语气严肃朗声道:“将军下令召集全营士兵,了望台上的士兵为何不下?”
朗荣疑惑地紧跟在江雁回身後,没听清楚刚才她和窦尧说的些什麽。
听江雁回的语气立马联想到了军营中有敌方间谍混入,表情认真了起来,右手已经搭上了腰间佩刀,随时准备擒拿敌方间谍。
走到了望台下江雁回便不动了,正当朗荣纳闷想询问下一步之际,了望台上探出一个戴着盔甲的脑袋,朝下张望了两眼。
朗荣眯起眼睛觉出不对劲来。
“下来!”
江雁回一声呵斥之下,了望台的爬梯上多了一道慢吞吞往下爬的身影。
朗荣不可思议,“这是?”
下爬梯的人抱着爬梯不动了,冲下面有商有量的道,“我下去,但你不许骂我!”
风吹散了大半声响,了望塔下的她们依稀能捕捉到些。
朗荣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道,“是男人!!!”
见江雁回不答话,那男子寒风中紧紧抱着爬梯倔强的一动不动,头盔上的缨穗无助飘摇。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窦玉更不可能轻易下去,控制冻发麻的手脚勾住梯子,黑漆漆的眼睛滴溜溜朝下头观望情形。
“你给我下来!”窦尧怒吼着急切走到了望台下,指着上头挂着的人道,“我数到三,不下来就挂上头风干吧!”
窦玉撇了撇嘴,小心翼翼活动脚腕,往下磨蹭了一阶。
事故就发生在一瞬间,抱着爬梯的窦玉脚一滑,下意识松开的手让他整个人向後仰去,快速下坠。
了望台下站着的三个女人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个高度落下来不骨折也得十天半月爬不起来,窦玉身娇肉贵哪里吃的消。
朗荣左右摇摆找着位置,一个大跨步赶在窦玉摔在地上前接了个满怀,惯性下向前踉跄了两步。
站稳後朗荣连忙低下头查看怀中人伤势,对上了一双惊魂未定的漂亮眸子,那人的双手下意识攀住了朗荣肩膀,惨白着一张小脸,小口喘气缓解巨大冲击。
朗荣到嘴边的询问忽然卡住了,四肢回流的热血直冲脑门,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憋红了一张俊脸。
要说对窦玉混入军营感到气愤,经过惊心动魄的一遭下来只剩下担忧後怕。
面对千军万马不露惧色的窦尧此时脸上毫无血色,捂着心口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指尖颤抖着点了点,什麽都没说,哼了声甩袖离去。
窦玉忙不叠从朗荣怀里退出来,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一时不敢上前也不敢辩解。
朗荣隐约意识到了男子身份的特殊,可惜二十多年单身的她头一次和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脑子如生锈的轮轴卡住动弹不得,嘴先快一步的问道,“那个,你是什麽人,怎麽会在军营里?”
再看窦玉眼底已经泛起了泪花,惶恐不安地攥着手,频繁扭头求助地看向恢复懒散态度的江雁回。
江雁回淡淡瞥了他一眼,“带去中军帐。”
与外不同的是帐内温暖如春,比平时多了一个火盆供暖,窦尧背身对着她们而坐,被风吹炸起的头发丝都透露着浓浓不悦。
窦玉迈着小步躲在江雁回身後,冻的红肿的手指捏着她衣袖,头盔下的小脸抹了锅灰似的脏兮兮,唯独澄澈的眼睛滴溜溜乱转。
窦尧气愤的说不出话,江雁回背着双手不愿参合,夹在中间的朗荣自觉担任起了调解的责任。
大脑迅速整合情况,琢磨着合适的措辞,准备张口之际,只听清澈男声以豁出去的架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