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读书读傻了,炜朝不灭了他们已经是算事格外开恩,人伦!我呸,一群手下败将罢了!”
三皇子挥舞着粗狂的衣袖,嘴角挂着油腻腻的鸡腿肉,满脸的桀骜不驯。
上战场的多为粗人,最是看不得读书人假惺惺的样子,二皇子总是一副羸弱书生的模样在军营中自然是不招人待见,反倒是二皇子虽为人自负,可偏生对军营人的胃口。
虽是初次执掌大军,可却格外收获人心,又天生神力举起千斤巨石,深受军营信赖。
他话音刚落,便有讨好之人奉上消息:“听说那女太子长得花容月貌,肌肤像是雪一般滑嫩,偏生又一副傲气,那模样当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啊!”
二皇子一听心凉半截。
果不其然,三皇子眼神像是嗅到肉的野狗眼睛锃亮:“既然如此,那本王可得好好收拾收拾迎接美人了!”
二皇子忍不住想要泼冷水说:魏清然,那个曾经的杀神也来到了边界。
可看着三皇子桀骜不驯自负不可一世的模样,他内心开始逐渐有了想法。
眼瞧着战事节节败退,安霖不得已在衆将士悲痛的目光下换上华丽的服饰,金银首饰如同盛开的金色牡丹花,肤白赛雪,在冷风刺骨的黄土高坡显得格格不入。
安霖面无表情,冷得像是块失去温度的冰块,她瞥眼瞧见隐藏在将士中幸灾乐祸之人,悄悄记在心里。
魏清然将一把镶嵌着翡翠玛瑙红宝石的弯刀匕首递到她的手上。
他目光炯炯,眼角处细微的表情一览无馀,他就如此盯着安霖,却未曾言语。
他本不想要安霖涉险,可所有人都在逼迫他们,为了五座城池的百姓,为了他们二人的将来,安霖不得不去。
尽管知晓敌国定然不会善待安霖,可此去已然成为了板上钉钉子的事情。
在场的人都以为他是要安霖关键时刻保住清白自刎,可唯有二人心知肚明,眼前所受的委屈是为了更好的将来。
当安霖来到城池脚下厉声喊道:“孤既然信守诺言,尔等还要做缩头乌龟不成!”
三皇子不但不开城门迎接,反倒是指着墙角处一块人为挖好的狗洞道:“殿下身子弱,本王怕开了城门殿下承受不住将士们的气势,特地打造的後门。不知道殿下满意与否?”
炜朝竟然想要安霖钻狗洞。
尽管知道身为质子,安霖早已经知晓定会遭受侮辱,可她却不曾料到敌国竟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三皇子等人都在期盼着安霖或是屈服或是暴怒,可只要安霖露出一丝破绽,定会传到国内成为衆人的笑柄。
而护送安霖的人涨红脸,恨不得拿起刀和炜朝人一决生死,即便是战死沙场也好过受人侮辱。
安霖拦住他们,微风吹起她的发梢,明眸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彩虹,三皇子见此心有些痒痒。
安霖微微睁开明眸嘴角带笑道:“只有访问狗国才需要钻狗洞,难不成贵国是?”
(此处运用晏婴出使楚国,遭到楚王刁难的故事:晏婴身材矮小,楚王挖狗洞让晏婴进入,晏婴说:“只有到狗国访问才钻狗洞。”的典故)
此话一出,本就不擅长辩论的三皇子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作答,脸色也瞬间变成黑炭,身边的军师见状不好,连忙上前安抚道。
一番交涉下来,炜朝人不得已打开城门迎接安霖等人,甚至为了避免被说成是礼数缺乏,不得已将原本准备好的帐子临时更改为三皇子举办宴会之所。
大帐内炭火烧个不停,此刻虽是夏末,可边境高挂着烈日热的人大汗直流。
安霖身着厚厚的丝绸长裙,襦裙外的长袍在此刻变成了酷刑。
可她面不改色,反而提出:“既然我国已然履行约定,不知三皇子何时放了五城的百姓。”
“太子殿下何须着急,你我两国之间也是厮杀多年,损失的人力物力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呀。这殿下人是来了,可这赔偿咱们可得好好商量商量才是。”
“先前炜朝可未曾提及此事!”
安霖早就料到了炜朝会针锋相对,故而也算是做足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