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轻轻捏了捏春芽的脸颊,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又是在哪里听到了这个?
有时候我都奇怪,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装着多少稀奇古怪的想法?”
他说着伸手指,亲昵的轻轻在春芽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哎呦,公子~”春芽嗔怪的撅起了小嘴,低着头继续描摹着他锦袍上精致的银丝云纹暗花。
心里却说着,什么稀奇古怪?在现代社会这是婚姻法的基本法规!
可是在这个古代社会,纳妾才是社会潮流,不纳妾的确实凤毛麟角。
心里一边吐槽一边听到大公子继续说话:
“这世道,男子娶妻纳妾是常理。
除非……是正妻极其强势,能辖制住丈夫不许纳妾。
怎么?”他突然凑近她耳边,带着笑意低语,“我的春芽……也想做这样‘善妒不容人’的厉害女子?”
春芽冷不防被他点破心思,心内一时慌乱,不过迅冷静下来,硬着头皮继续说:
“不,不是的……公子别取笑春芽了,就是在那个梦里……
后来我又飞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那里就是一个稳定繁荣的国家。
那个国家的人,都像那些忠贞的鸟儿一样,实行‘一夫一妻’制。
夫妻恩爱,家庭和睦,生养的孩子也都聪慧健康……
我觉得好奇怪,怎么会有这样……这样‘奇怪’的规矩呢?”
大公子沉默了片刻,手臂却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望着远处晾晒的衣物在风中轻轻摆动,缓缓道:
“其实……仔细想想,若真能如此,倒也没什么不好。
家中少了妻妾间的勾心斗角,夫妻同心,自然家宅安宁。
家宅安宁了,国家根基也就稳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认真思考后的认同。
春芽心中一动,忍不住低声感叹:“是啊……公子说得对。
其实……哪个女子心里,不偷偷盼着能得一心人呢?
只是碍于世情礼法,谁也不敢真去做那‘妒妇’,怕落人口实,坏了名声……”
大公子心头一软,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
他猛地收紧了怀抱,将她整个人更深地嵌入自己怀里,仿佛要揉进骨血里。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清晰而郑重地低语:“跟着我,春芽,我绝不会让你担那样的恶名。”
他捧起她的脸,直视着她水光潋滟的眼眸,一字一句道:“你记住,你就是我的夫人。唯一的。”
春芽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的期盼瞬间淹没了她。
她用力回抱住林景衡的腰身,将脸深深埋进他温暖的胸膛,仿佛抱住了自己在这异世唯一的、也是最珍贵的希望。
真的可以吗?她和他……真的能成为彼此的唯一吗?
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在他坚定的承诺里,悄然生根芽。
扬州的二月,寒意渐消,春日悄然来临。
下个月就是扬州的阳春三月了。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时节马上要到了。
而三月,也是李晚春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一年的日子。
二月十二,是李晚春自己的生辰。
之前大公子追问她生辰。
原主春芽是流浪儿,根本不记得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在林府的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过过生辰。
她看得出大公子只是想找个由头和她一起庆祝,便装作努力回想的样子,迟疑地说:
“好像是……二月……二月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