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身份凭证?“院试卷结票”(由学政签,载有姓名、籍贯、体貌特征、担保人等祖三代信息凭证)是否放妥当。
这个就相当于现代的准考证。
她拿起一件替换的细棉布中衣,抖开又叠起,检查是否有线头或不平整的地方,指尖微微凉。
她总觉得哪里还不够周全,心神不宁。
大公子坐在窗边,手里随意翻着一卷书,目光却落在忙碌的春芽身上。
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和略显仓促的动作,他放下书卷,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整理衣物的手腕。
春芽一惊,抬眼看他。
“慌什么?”大公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眼神却很温和,“不过是换个地方写几天字罢了。”
春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些。
“春芽儿,”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
“若是我……名落孙山了,你可会嫌弃我,离我而去?”
“呸呸呸!”春芽立刻挣开手,急得去捂他的嘴,指尖触到他温热的唇,脸颊飞红,
“公子!这等不吉利的话,万不可说!快呸掉!”
林墨被她紧张的模样逗乐了,低低笑出声,顺势将她拉进怀里。
春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和温暖的怀抱,紧绷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声音沉稳而令人安心:
“傻丫头,莫怕。你要信我,也要信你自己。
这些日子,你费尽心思照料我,这份心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必有回报。”
大公子的话语像定心丸,稍稍抚平了春芽心头的焦虑。
她把头埋在他肩窝,深深吸了口气,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和皂角清气。
这一天,栖迟院的门槛几乎被踏平。
老太太早早命人唤了大公子过去,拉着他的手,手指微微颤,一遍遍絮叨着考场的规矩、身体的保养、心态的平稳,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殷切的期望。
接着又唤来春芽,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务必确保公子明日一切顺遂,万不可有丝毫闪失。
午后,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踏入了栖迟院,是大老爷。
他甚少踏足儿子的居所。
此刻却负着手,在书房里踱了两步,目光扫过书案上堆积的书册,最终落在惊愕抬头,慌忙起身施礼的儿子身上。
春芽慌措起身行礼,立刻为大老爷奉茶。
大老爷没有长篇大论的考问,只沉声问了几个关键经义的理解。
听儿子条理清晰地答完,他那素来严肃的脸上难得地松动了一下。
只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留下一句:“沉住气,莫负众望。”便转身离去。
林景衡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头一时竟有些难得的触动。
傍晚时分,大太太在老太太院外的回廊下特意等着儿子。
她不像老太太那般絮叨,只是温言细语地叮嘱他注意饮食,夜里盖好被子。
最后又塞给他一个装着提神香囊的小荷包,眼中是母亲特有的关切与不舍。
夜幕降临,栖迟院里的灯火亮得格外久。
大公子早早洗漱,坐在灯下闭目养神,神情平静,仿佛明日只是寻常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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