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当天晚上,夜色如墨,楚殇的专车刚驶入基地大门,车载通讯器便传来梁泽沉稳的声音:“楚队,资料已加密同步至您的平板上了。”
楚殇指尖在平板屏幕上轻点,加密程序解开的瞬间,林沐泽的人生轨迹如同展开的画卷,在冷白的光线下铺陈开来。
楚殇看着这些资料忍不住抬手按了按眉心,低声感叹:“这孩子,是在苦水里泡大的。”
他没有在办公室多作停留,将平板锁进保密柜后,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便往外走。
司机早已候在楼下,见他出来,立刻拉开车门:“楚队,直接去红墙?”
楚殇点头,坐进后座后闭上眼,脑海里反复梳理着关于林沐泽的信息:巨人变异体的身份、无亲无故的背景、尚未完全觉醒的能力……这些都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头。
红墙内的夜色比别处更显庄重,古朴的宫灯在石板路上投下昏黄的光晕,脚步声踏在上面,竟有种穿越时空的厚重感。
楚殇熟门熟路地走进那间挂着“静思斋”匾额的书房,木质门窗敞开着,晚风带着庭院里的桂花香飘进来。
座老人正坐在藤椅上翻阅文件,黎老则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浓茶。
“来了?坐。”座老人抬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楚殇坐下后,将林沐泽的资料递了过去。
两位老人传阅资料时,书房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轻响,空气安静得能听到窗外虫鸣。
良久,黎老先叹了口气,指尖在“父母双亡”那栏轻轻划过:“是个苦命的孩子啊,现在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了。”
座老人放下资料,手指摩挲着藤椅扶手,木纹的触感让他的思绪沉淀下来:“小楚,之前你提的两个方案,我们都看过了。既然现在有更稳妥的方案,就按这个执行,我相信你们的能力。”
楚殇重重点头,语气坚定:“请座放心,我们一定处理好。”
停顿了几秒,他还是说出了顾虑:“关于林沐泽的机密等级,您看……”
座老人看向黎老,眼神里带着询问。黎老抿了口浓茶,茶的苦涩让他的思路更清晰:“座,我的建议是列为甲级绝密。这孩子年纪还小,价值观没定型,需要有人好好引导。要是机密等级低了,有权限查看的人太多,难免会出纰漏——现在外面盯着我们的人可不少,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座老人点点头,深以为然:“嗯,你说得对。小楚,就按最高绝密等级来,把林沐泽是巨人变异体的所有信息密封起来,任何人查看都要经过三重审批。另外,给他完善学校的信息,从学籍到日常表现,都要做得天衣无缝,免得被他国情报组织盯上。你也知道,自从巨人在华夏出现的次数多了,不少敌国的情报人员都混进来了,谨慎一点总没错。”
“是,座!”楚殇起身敬礼,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
从书房出来时,夜已经深了,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楚殇长舒一口气,抬头看向满天繁星:“终于算是取得阶段性进展了。”
回到基地时,已是凌晨一点。楚殇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指挥中心。
梁泽还在办公室等着,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了。看到楚殇进来,梁泽立刻站起来:“楚队,您回来了。”
楚殇坐在沙上,揉了揉太阳穴,语飞快地布置任务:“梁泽,你现在去办三件事。第一,让夜袭基地所有参与过林沐泽身份调查的人,明天早上九点前签署最高等级保密协议,协议内容我已经你邮箱了。第二,停止对林沐泽的一切调查,参与调查的人员分批次退出,不能引起任何人注意。第三,以后在生活中接近林沐泽的任务,就交给你和田素,其他人不许插手,也不许打听。”
梁泽认真记下,心里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地。
他知道,林沐泽的身份太特殊,稍有不慎就会引大麻烦。“楚队,您放心,我一定会引导好他,不会让他走歪路。”
楚殇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信任:“我相信你。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与此同时,国科院生物研究部的实验室里,灯火通明。
特制的密封箱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实验台上,箱子里装着的,正是从巨人身上取下的暗紫色身体组织。
十几名穿着白大褂的教授围在旁边,眼神里满是好奇与凝重。
“这就是新型变异体的身体组织?”一位头花白的老教授扶了扶眼镜,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他从事生物研究四十多年,见过的奇异生物组织不计其数,却从未见过这样的。
粘稠物质像融化的沥青,表面泛着诡异的光泽,哪怕隔着密封箱,都能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另一位教授凑上前,手指在密封箱壁上轻轻敲了敲:“看不出来是身体哪个部分的啊,既不像肌肉,也不像内脏,倒像是某种分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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