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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锋芒中(第1页)

第二十九章·锋芒(中)

见此情形,衆人都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温厌春仍是面不改色,倒让管事的高看她一眼,问道:“洪士钊适才所言,你可是听真切了?”

温厌春点头,片语不发,管事的又问道:“那你可有异议?”

这话似是允她自辩,免受无妄罪责,但要揭穿本案隐情,势必触怒天机会,不仅于事无补,而且适得其反。温厌春环顾周遭,围观者不下二十来人,多半是赏罚堂的守卫,还有些生面孔,不知是楼主的心腹,还是哪位长老派来的眼线。

指甲扣入掌心,温厌春道:“未能看好吴氏,确是我之疏失,无话可说。”

看她还算识时达务,两位管事面色稍霁,洪士钊也松了口气。

失职之责,因事而论,出了人命案子,纵是霍平死有馀辜,温厌春也落不着好,管事的沉吟道:“既如此,就扣除你两枚兰花印,再罚二十鞭,以儆效尤!”

金兰使者的功勋以兰花印计数,温厌春初入十方塔,两三月奔波劳碌,不过攒了三枚,这下就扣去大半,何况那鞭子是特制的,打在身上比刀子割肉还疼。  柳书生匆忙赶到,浑身一震,二十鞭说重不重,说轻也绝不算轻,何况是当衆对姑娘家施刑,他一咬牙,欲出面求情,却见温厌春横眼瞥来,微微摇头。

她不必被人绑着,干脆利落地自封xue道,直直站在原地,任一桶盐水从头浇到脚,手指粗细的鞭子甫一落下,立时皮开肉绽,紧接着狠笞十馀下,後背血肉模糊,破衣粘着皮,柳书生低下了头,如鲠在喉,其他围观者亦不忍多看。

“啪”的一声,又一鞭抽在温厌春右腿上,剧痛钻心,她差点跪倒,却是踉跄着站定,唇已被咬破,愣是没喊痛,执刑者打过不知多少人,还没见过这样硬气的女子,暗自佩服,最後一鞭留了三分劲,满数收手,向两位管事复命。

功过既明,赏罚已毕,管事的望一眼天色,命人各归其位,转身进屋去了。

人群才将散开,柳书生急忙上前,帮温厌春解了xue,欲扶她一把,却被避过。

洪士钊一向鄙弃女人,对温厌春更是轻蔑,见她狼狈至此,正幸灾乐祸,不料对方披着半身血衣,缓步近前,霎时大感惊怖,色厉内荏地道:“你想做什麽?”

他故作大声,还没走远的看客跟附近几名守卫都侧目而视,温厌春视若无睹,慢慢走到洪士钊面前,一字一顿地道:“七日後,演武堂,请洪前辈不吝赐教!”

乍听这话,洪士钊不禁愣住,又愤然道:“别闹了,事已至此,还嫌不够吗?”

陈仇丶吴氏赴死,失银如数寻回,真凶霍平也丧了命,对上有所交待,对下可安人心,在洪士钊看来,这桩案子算是了结,他不明白温厌春为何还要纠缠?

温厌春仿佛没听出他的言下之意,重复道:“请洪前辈不吝赐教!”

洪士钊恼羞成怒,自知拒战必失脸面,道:“洪某看你是女流之辈,本不欲恃强凌弱,你偏要自讨苦吃,我应了你又何妨?到得那一日,可别不敢来!”

他撂下狠话,气冲冲地走了,背影却有几分仓皇之态,柳书生一看,急得直跺脚,道:“你这样激他,定然无法善了……何苦呢?”

“我不是替谁抱不平。”好似知道他想说什麽,温厌春转过头,“自打我入队,他就当面为难,背後中伤,即便没有这次的事,我也要报复回来,私仇而已。”

柳书生欲言又止,与她并肩走出一段路,到了没人的地方才道:“这里是十方塔,金兰使者也不是侠客,你这样由着性子来,难免吃亏……”

两人也算共事了一段时日,他能明白的,温厌春如何不知?然而,她擡起头,定定地望着天上月,分明皎洁如白玉,映在眼底,无端晕开了血色。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女人也不是天生的软骨头。”

时人以温柔端丽相女,可温厌春久经磨难,私以为这不过是男人为了拿捏女人所定的陋俗。乱世里弱肉强食,人善被欺,当道者纵欲,无道者自缚,长此以往,人相食而不自知,她宁可做一块锤不烂丶凿不破的石头,也不当谁的盘中餐。

柳书生怔然,竟无言以对,温厌春径自走出十几步,又侧过头来,提醒道:“今日你帮我一把,姓洪的定会记恨,他心胸狭隘,你得留意。”

“不瞒你说,我已自请出山。”柳书生回了神,摇头苦笑,“跟着他忙活个把月,事倍功半,何况这些天,我老梦见陈仇……这种事,我不欲做第二回。”

十方塔虽屹立于此,但有半数以上的金兰使者常年行走在外,相较于留守总部,奔波劳碌自不必说,从合作援手到单打独斗,凶险更甚于前。

温厌春未料他已有决断,心念微转,回身一抱拳,柳书生大笑,拱手还礼。

两人就此作别,温厌春背上疼得厉害,抄小径回到了住处。

正值後半夜,左邻右舍早已熄灯,院里空无一人,屋内却有昏黄暗淡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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