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趁着今日天儿好,怎不继续放纸鸢了?”
“有些累了,”归染如实回他,“想着坐下来歇会儿。”
“今日可玩高兴了?”他语气宠溺问道。
归染头一歪,靠上他肩头,任由他揽着自己,没及时出声。
遥远的天边白云层层叠叠,在蔚蓝的天空衬托下显得极为可爱,一朵一朵的,软绵绵的。
“殿下,您从前有过喜欢的人麽?”
她忽然开口。
谢渊猛地转头对着她,眼睛虽被黑布条蒙着,但是她却能感受到他那灼热的气息。
她直起身来,转头对着他微微笑了笑,自知方才脱口而出的问话有些逾越。
其实两人相处时间并不长,但归染始终觉得他曾经应是有过一段感情,亦或者心里有过一个人。
他不说,她便不问也不在意。
可方才不知怎麽。。。。。。
今日本不该说这话的。
归染见他半响不言语,暗暗咬了下舌,有些懊恼。
两人静默片刻。
“时辰不早了,回吧。”谢渊收回手,起身吩咐道。
回府的路上。
马车疾驰在官道上,卷起一阵阵风沙飘扬在官道上。
没一会儿,便停在了王府门口。
归染在冬青的搀扶下下了车回了月牙台。
两人进了卧房。
“王妃,今日的连翘有些怪异。”
冬青这才将心中忍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
“我今日在那寺庙後找着她时,她正独自一人在那儿放着纸鸢,”她说的小声,“我远远瞧着并没走近,她并不管那纸鸢只将细绳拴在树干上,时不时擡头望着天空,没一会儿,便将那树干上的细绳扯断,任由纸鸢随着风飞走。”
她边说边倒了茶递给归染。
随即又想了想,将心中疑惑说出:“寻常放纸鸢也都会放飞,可今日连翘却为何不将纸鸢拿在手里呢?”
冬青想不明白。
归染靠在凭几上,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这才道:“你去让小六这几日再准备些纸鸢来,便说我想继续在月牙台上放。”
冬青立即起身出了门,从小六那儿找来几只纸鸢。
翌日。
从留墨堂中出来,想着时辰还早,又是一个晴朗有风的日子,归染便吩咐了冬青召集了月牙台的下人。
此时丫鬟们都站在院中,一人拿着一只纸鸢。
她站于高台,看着台下衆人开口吩咐:“正值清明时节,本是祭祀祈福之日,今日你们便将心中所愿写于纸鸢之上,放飞于空中,也不枉寄托之情。”
衆人见状,都兴奋起来,纷纷夸赞着王妃。
没一会儿。
衆人便井然有序地在纸鸢上写上自己所想,放飞于蓝天白云之下。
因月牙台地势不大,数十只纸鸢一齐飘在空中,小厮婢女们纷纷躲避着手中细绳的缠绕。
虽然他们都尽力不碰幢到彼此,但难免风一刮,手中细绳便不受控制的乱晃,相互缠绕起来。
冬青见状,早早将手中纸鸢放飞,悄无声息跑至高台处,静静观察着下方的人。
纸鸢形状各异,但她心中有数。
此时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空中那带着绿边很是显眼的红蜻蜓纸鸢。
等了大约半炷香,那飘在半空中的红蜻蜓细绳一断,趁着及时的东风一刮迅速飞出了王府。
冬青立即跑了下去,追着那纸鸢飞的方向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