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染蹙眉,思索了一番,抿了抿唇道:“或许是凑巧?京城与其他地方不同?”
只见对面丫鬟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笃定道:“对!娘娘您说的也是,或许是这京城风俗不同,在我们村,坟墓都是相邻挨着,而且朝向也需得一致,若是同一座山两座坟相对而立,那便是相冲,何况万万没有坐南朝北这一说的。”
归染见她眸子里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方才自己也只是疑惑,她倒对自己的话如此赞同。
“那便听你的,明年换个地方踏青。”
她又转眸瞧了一眼窗外,院子内丫鬟们都各司其职,随即擡手关上了窗,“我困了,你先出去吧。”说着打了个哈欠便躺回了榻上。
“是!”连翘得了令,迅速收了空碗。
房门被轻掩上,屋内瞬间昏暗下来。
归染闭眼裹紧了被子,才刚过晌午,按理说是一日内温度最高时,她却仍旧觉得冷。
这几日她来了月事,谢渊也不曾来过,每晚都睡得极好,思维也跟着清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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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墨堂内。
谢渊坐于桌案前随意把玩着手中信件,时不时擡眸看向前方跪着的男人。
寂静一瞬,他终是开口。
“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郁禄没说话,只垂眸看向地面。
“说话!”谢渊不耐烦。
半响,跪着的人才缓缓开口,语气冷漠:“黄润已出丞相府,那便意味着虞朗已知王妃解了毒。”
谢渊被气笑了,这麽明显还用他说麽!
“所以我还得感激你千辛万苦去到戒备森严的丞相府,为的就是给我送他亲手写的书信?”
他将信件举起左右来回看了看。
“是。”
谢渊掀眸,盯着面前的男人,又道:“你不是与他有仇麽?你不是怀疑他是间接杀害了你全家的凶手麽?”
“是!”郁禄突地擡头,眼神阴鸷。
“他是太後的走狗,我要他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送入黄泉!”
谢渊依旧没太多情绪,挑眉示意他继续。
“眼下殿下最紧要的事是引穆慈现身,虞朗既与您目标一致,何不借此利用一番?”
话一出口,坐在上首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气息微沉。
沉默半响,他才开口。
“先起来再说。”
郁禄没动,只低垂着眉眼,道:“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谢渊冷笑,随手便将信件丢进一旁炭盆中。
信件瞬间被火焰吞没,燃烧殆尽。
“起来!”
他嗓音里含着明显怒意,再次道。
“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郁禄依旧没动,再次重复着这句话。
屋内本就空旷,一声声仿佛在耳边回荡,似一下下敲击着提醒着他。
“肖郁禄!”
谢渊一瞬站起身来,眼里淬了火,暴怒。
“你可有将她看作是我的王妃!”
跪着的男人终于停止,擡眸对上那双黑沉的眼。
他哼笑一声,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反问:“那殿下呢?”
“其实您体内的毒我都可以解的,您又为何偏偏让她来治?”他顿了顿,似是在回想,又道:“太後寿宴那日您将她独自留在宫中又何尝不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