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
他举着油纸伞,一袭净白长衣,墨发半披散,身形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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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染坐在前厅内,擡手端起桌边的茶杯轻抿了抿。
听洛云枫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事。
原来,那老妇人在金陵城内等了多日不见书信,便想着上京城来,被药铺掌柜知晓,路途遥远只她一人,掌柜的不放心,又正巧得知洛云枫进京研学,便让他带着老妇一同入京。
“谁曾想路上遭遇劫匪,若不是碰巧遇到王爷出手相救,恐怕。。。。。。”
他说着不禁叹了口气。
“那。。。。。王爷的伤?”
归染放下手中茶杯。
洛云枫坐在一侧,不禁愣了一瞬,才继续说道:“我们与那劫匪正交手,突然从旁杀出一夥蒙着面的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侍卫抵挡不住,拼死才杀出一条血路,王爷被黑衣人砍伤,危急时刻驾着马车带着我们进了城,又从那院中高墙外跳了进来。”
归染听着不禁微蹙了蹙眉,沉吟片刻。
“洛大哥可有受伤?”
“没有,”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只是。。。。。。见着那血我便晕了过去。。。。。。唉!”
他欲言又止,语气里颇为无奈。
归染见他垂着头,不禁出声:“洛大哥不必自责。”
她从小便知他晕血,何况昨晚情况危急,无关他的事。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洛云枫便起身离开了。
归染回了卧房。
见着谢渊正靠在床头,皱着眉吃着碗里的粥。
她走近,拿过他手里的羹匙,轻舀了一勺喂他。
她动作自然,谢渊擡眸瞧她一眼,吃下那白粥。
两人都没说话。
待谢渊用了半碗粥後,她才出声:“殿下为何总将自己弄伤?”
归染心中有些气愤,语气不自觉带了一丝埋怨。
又见他闭口不言,一时忍不住又道:“若不是听洛大哥说起昨夜之事,您可会主动说予臣妾?”
归染将手中粥碗置于案几上,而後端起一旁的药碗递到他眼前。
她双眼有些泛红,垂下眼眸不看他。
谢渊没有接,只是瞧着眼前女子,伸手擡起她下颌。
“王妃为何觉得委屈?”
他话一出口,归染瞥他一眼,偏过头去没理。
置于她下颌的指尖被移开,谢渊微抿唇角,顺势端起她手里的药碗,仰头便一饮而尽。
此时两人都沉默着。。。。。。
静默几息,归染终是忍不住,开口道:“自臣妾进府以来,您身子便不好,而且每回受伤都不。。。。。。”
她话没说完,谢渊却伸手堵住了她将出口的话。
“王妃心思,本王何曾不知?”
谢渊盯着她的眼眸,透出真挚:“只是本王心意,王妃可曾明了?”
他话一出口,归染便懂了,心中气愤顿时消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