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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痛失留影 穆鑫攻城难下(第2页)

兰肃盯着穆鑫良久……“以後不许再搬刘子玄压我。”

“就这?!”

“不行?!”

“我拿命攻城就顶你小将军一句话?!”一股莫名火油然而生,“兰孝陵!这麽多年来我处处为你着想,却不及你认识几天之人的一句话?!”说罢,抄起兜鍪愤然离帐。

穆鑫虽说一肚子气,但好歹是专业人士。此时满腔怒火转化成无限战力,率军搭云梯丶出吕公车丶投石车……试了多种方法,但永靖城防守严密丶固若金汤。至日落时分,还是仍未攻下。当听到後方鸣金之时,穆鑫气得恨不得手撕城墙。极不情愿收兵,携几位将校入中军帐。

“永靖城临海而建,从陆上本就易守难攻,攻不下,不怨你们,快回帐中休息吧。”兰肃安慰着下属让他们各自回营。转头略带笑意得看向穆鑫,“看来这激将法在你身上不管用呀。”意指之前的“军令状”。

而穆鑫听罢,索性将兜鍪重重扔向侧边几案,一屁股坐下,侧头望向帐外。

兰肃在几案後,斜靠着凭几,“哎!刚送来的,说粮草三日後运到。”向回头看过来得穆鑫晃了晃手中羽檄,又补了句,“从新羽国。”

“新羽?”

“嗯,由骑都尉韩樱亲自押运。”

新羽国,位于靖国南方,韩樱父亲为现任国君,其母乃当今皇上同父异母妹。所以按辈分,韩樱管神川国君兰澈叫舅,也是兰肃表弟。神川向来有诸侯国世子送神川抚养,长大後入朝堂为官的传统,直到自己国内君主驾崩,才可回母国继承王位。美其名曰保证其继任者与神川始终一心,实则是培养一种骨子里的奴性。而由于其从小长于神川,在母国毫无根基,所以想要牢固掌握母国政权,只能完全依靠神川,宫诚亦是如此。

所以当时出征兰肃特意点将宫诚,意在保证打起仗来,他们第一不裹乱。再者,因其为“当地人”,熟悉环境且临时缺个兵丶短个粮的,也可及时补充,为自己军队留出缓冲时间。还有一层考虑是唐冉提醒的,若此时诸侯国有异动,便能趁机测出其国内真实的政治倾向,使得朝廷可以及时调整对该国的政策。

可不管宫山还是新羽都是国力有限。想要靠其供应主力部队的十几万号人连续作战,怎麽说呢?但凡他们要有这国力,也不会甘心臣服做诸侯国。而兰肃当初没打新羽主意,除了觉得神川加上宫山足够了外,主要还是因其小国寡民。可没成想,昔日里可有可无的主,现在还得靠人家。

“可新羽也只能解燃眉之急吧?让它如此短时间内筹集十几万人的粮草……最多也就几日之用。三日?……最多不过五天。”穆鑫也是了解新羽国力,“还要留出回程的粮草,就算中途有接应,可要想在七日之内拿下永靖城,也恐非易事。”

兰肃点头称是,可“有总比没有强吧?”

穆鑫也是没了刚才因失力而引发的怒气,梳理着自开战以来兰肃的策略丶用兵,“再易守难攻,只要将其变为一座孤城,我军什麽都不必做,只等其城中粮草殆尽,便可不攻自破。只是,怎料到我军这粮草供应也会出状况。”对于兰肃堪称完美的盘算,同为将领,穆鑫不知是惋惜还是嫉妒,反正心里是一言难尽。

“《汉书食货志》说呀,神农之教曰‘有石城十仞,汤池百步,带甲百万,而亡粟,弗能守也。’任它再坚实的城池,再多的军队,这要是没粮呀,都白搭!永靖城从北方调了大量军队,估算现在城中粮草,省着吃最多也就够七日。但……”兰肃伸了个懒腰,“可惜呀!千算万算,还是失算。没想到临门一脚了,自己人居然拉胯。”说着,乐着摇头,“还得怪自个儿太年轻呀!低估了对手,高估了队友。瞧这跟头栽得,”双手一摊,“堪比当年西汉高祖的白登之围。”

“你这……”一番话让穆鑫听得苦笑不得。

“不过这打仗嘛,意外也是常态。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由我便是。”

“你……只剩七日,要怎麽攻下这城?”穆鑫并未从命反而显得有些烦躁。

“本来呢,还想着佯装一下。”兰肃嘴角一撇,冷笑道:“但估计咱们粮草断运一事,对方早已知晓,”空着的一只手的手指轮番敲打着几案,“骗不了了啊。只要守住七日,敌人便不得不撤军。换我,也一定会死守到底。所以啊,”朝穆鑫扬扬下巴,“攻不下很正常,换谁都一样!”

“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安慰自家将领……”重新审视兰肃,这人啊,也是奇怪,就拿吃来说,喜欢吃的,多久都不会腻。不喜欢吃的,是一口都不沾。这人对于不喜欢的东西是连瞧都不瞧一眼,但对于喜欢的事物却能喜欢到极致。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时光,这个人就是有种本事——倒不是刻意为之,只是在无意间——会让对方觉得好像拥有了全世界而世间万物皆在围绕自己转。这个世间是那麽的美好,美好到只剩彼此。但穆鑫知道,兰肃眼里的世间绝非如此。他很好奇兰肃眼里的人世间究竟是什麽样子,他把所有的美好都给了对方,那他自己呢?留在他兰肃心里的,又剩下什麽?这样想着,不觉感慨“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兰肃斜靠着凭几,“我就权当这是你对我的称赞咯。”

“所以呢?你打算怎麽办?”穆鑫真的好奇。

“不如……咱们先佯装撤退,待靖国城门大开後杀它个回马枪。”逗着穆鑫。

“你……认真的吗?!若我是靖国国君,为防有诈,一定会守到己方粮草用尽,不得不出之日再开城门。”

“那要不……”继续逗着这人,“就看最後谁能扛得住饿?”朝穆鑫挑挑眉,“你不吃饭能扛几天?”见穆鑫还真认真思考起来,“哈哈哈……反正我呀,可一顿都少不了。”

营地对面,靖国国君何雅此时正立于城楼之上……

当日军队退守城中,神川便将何纪以及当时断後的所有人的肉身串成一根根人柱,钉于永靖城城门不远处。此时,上空盘旋着成群的乌鸦丶秃鹰并轮番啄食着……

眼睁睁看着亲弟弟遇害,又眼巴巴看着遗体被蚕食,而自己次次都是无能为力……何雅双拳紧握,瞋目切齿地望向神川营地。他恨不得此时就率军出城,将敌军那个一身玄甲的将领碎尸万段。想起之前神川国内细作的情报,说对方领军七皇子陵王,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又想起随着神川军队一路北上的密报,在感叹其惑敌之法的同时,倒也觉得这陵王着实是个有趣的人物。如果不是对手,应该会成为惺惺相惜之士。可如今……只想将其撕得粉碎丶挫骨扬灰。

何雅强压心头愤怒,盘算着刚收到的密报——新羽国将为神川提供粮草补给。可衆所周知,就新羽国力而言,就算给它一年的时间都不一定能筹出十几万人的辎重,更别说只几天时间。所以,其所供粮草根本坚持不了几天。但同样,自家的粮草也坚持不了多久。算来算去,双方应该差不多。而不同的是,神川为客场作战,不能等粮草都吃完了再走,那就等于在回程路上自掘坟墓。所以,再坚持守五日,最多七日,到时,对方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撤军。只是……望着远处那一片人柱,不杀对方主帅又怎能解自己这心头之恨!

等帐中只剩自己一人,兰肃再次看着一直握于手中的羽檄……所谓字如其人真是没错,上面清清秀秀的字迹,真是见字如面。而这羽檄上,除了告诉自己新羽运粮之事外,还有四个字“勿撤围之”。惜字如金,是他的作风。

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吗?就不能再多附一封书信吗?就不想念自己吗?那时他肯定还不知道留影的事吧,可就算留影不出事,就不能倾诉下相思之苦吗?……感觉如果此时人在自己面前,真能被埋怨死。

深叹口气,他……能不想吗?从自己出发後,两人就一直互通文书,但全为公务,无半字私语。两人都在极度克制,生怕一旦打开述说的闸门,那犹如滔天洪水般的相思便会将人变得只“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而茶饭不思,正事儿不干。

可即便是只言片语的公事也能感觉到对方一直在自己身边,虽然物理上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但心理上,那人却是不曾离开过自己,一直就在自己左右。这种感觉,真的很神奇。

如今这“勿撤围之”四个字,真是字越少事儿越大。想起之前二人聊闲天儿时,曾聊起军队之事。听说当时为锻炼这人,国公曾让其与士兵们同吃同住,从基层开始,什麽职位都任过,什麽事务都管过。所以,其对粮草的消耗肯定比自己更清楚。而这个时候特意嘱咐自己不要撤退,想来他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只是,这粮草可不能画饼,不撤退就得实实在在地拿粮来。那这粮从哪儿来?不管从哪儿来,朝中都会有人下绊子。想着这人这次要应对的,是朝堂上的“阴”谋,兰肃便有些惴惴不安。

虽说兰肃认为也出不了什麽大事,毕竟有国公在,即使国公不好使了,还有自己叔父在。自己特意托付之人,叔父绝不会袖手旁观。可……还是觉得不放心。说白了,刘川要对付朝堂上的魑魅魍魉,兰肃认为这人还是太嫩。此时,看着羽檄无奈地摇头……明明出发前千叮咛万嘱咐,让这人稍安勿躁,可这人……还真是个不听话的主。但一想到有这麽个人,时刻惦记着自己,日夜为自己操心,兰肃心里还是暖暖的。只是……兰肃感慨:想让我步当年明成祖朱棣北伐缺粮而被迫退兵的後尘吗?当我诸葛孔明呢?受制于粮草,六出祁山都不成,最终饮恨五丈原……做他的春秋大梦吧!刘子玄呀刘子玄,我兰肃要是只会坐等别人来解困,怕是也走不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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