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岑裕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是,就算缙国有答应靖夹击神川,可在得知是由殿下领兵後,皇太後便立即叫停了。”
“是吗?那要照你这麽说,那和边境诸侯国起冲突的,是鬼吗?!”似笑非笑地看着岑裕,“你倒是说说看呀。”
“那……是缙云司……自作的主张。”岑裕自知理亏,声儿越来越小。
兰肃听罢,气不打一处来,“那不就是!没有秦韵的军令,那缙云司敢动吗?!”
“最後不也议和了吗?你至于吗?!”
“你把‘吗’字儿给我去了!我就至于!”兰肃开始“歇斯底里”。“议和?你跟这儿骗鬼呢?!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麽,但以秦韵的调性她肯撤兵,绝对不是心甘情愿的!”说着,开始“意淫”,“她一定是想明白了,怕我回来有样学样,联合西平夹击缙。要不就是通过交手,感知到我神川军队强大的战力而明白自己在以卵击石,所幸知难而退。”指着刘川,“还和她议和?!看把她能耐的!就应该出兵!”
听闻此言,岑裕是直翻白眼儿,而刘川则一脸认真“当时确实别无它法。”
“当时没办法,那现在算腾出手了吧?!明天我就上奏章,打不打缙国先放一边儿,但一定灭了她缙云司!”
“殿下!大国协议,怎可言而无信?!”岑裕急了。
“那缙云司趁人之危的时候你怎麽不说了?”
“兵者,诡道也。这攻其不备,趁虚而入也是兵法……”岑裕自知没理,越说越没底气,越来声儿越小。
“怎麽样?我刚说的,可行吗?”转脸看着刘川。
刘川心里直摇头,心想忘了当时是怎麽赢得了?忘了当时粮草都告急了?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历时几年的西征,屁股还没坐热又举一国之力打了场硬仗,现在还想再继续开战……也不想想神川但凡要有这国力,它不早就一统天下了,还等什麽呢?可是……看着兰肃,又瞅了眼岑裕……点点头,“也不是不行。”
兰肃有些意外,朝刘川不易察觉地诡异一笑,仿佛在称赞其“这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可以啊。”对于神川的实力,兰肃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就只因气不过,所以才故意那麽问,意在吓唬岑裕,过过嘴瘾。可没想到此番意图刘川居然懂。而在看到岑裕听到刘川回复时,瞬间慌乱失措的表情後,兰肃心里算是平衡了些,于是“说起议和……怎麽议得呀?”
“就和亲呗。”
“真是铁打的营盘,千年的和亲。就没点儿新鲜的吗?”兰肃也是毫不意外。
“有啊。这次呀,是让你们出皇子。”
“什麽?!”刘川瞬间起立。
岑裕还是第一次见小将军慌神儿,差点儿笑出声。“就这麽议得。缙国公主亲自过来选驸马,挑个中意的带回缙。而来的……”冲兰肃吊诡一笑,“正是元正殿。”
刘川急了,看向兰肃。听到这会儿,他多少也理出了些头绪。眼前这岑裕应该是缙人,而兰肃,听来和那缙国的元正殿是关系匪浅,那既如此……脑海中突然産生了个可怕的念头——这次选婿,会不会就是冲着兰肃来的?
兰肃眼瞧刘川麻爪儿,想开口安慰却欲言又止,但又不觉得应该说点儿什麽,便又张嘴,却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嘴巴就这样一张一合重复着,却始终未能说出只言片语。
刘川看在眼里,把这理解为兰肃也慌了,而这份慌乱却不是源于自己。
“殿下,元正殿将于几日内出发,还请殿下做好准备。”说着,作了个天揖,“婉意告退。”
目送岑裕离开,再看刘川——杵在原地。兰肃到其身边,“你什麽都别说,先听我说完。”将其搂入怀中,抚着後背……“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急,不过你放心,我谁都不会娶,哪儿都不会去。你信我,行吗?”见怀中人半晌无声,笑出了声“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亏你还笑得出来。这……是冲你来的吗?”
“怎麽说呢……”叹了口气,“是……也不是吧。”
推开这人,怒视着……
“哎呀,你让我怎麽说呢?”
“用嘴,好好说。”
“我,……我不知道怎麽说。”索性坐到桌边,一手撑头,趴在桌上耍赖。
“行!那我问丶你答!”跟着坐到桌边,不依不饶。“我问你,刚才那人是缙国的间谍吗?”
“瞧你这词儿用得。”对上刘川凌厉的目光,“她是缙人不假,但……”摇摇头,“你不能把所有外国人都叫间谍吧?!”
“借周游之名传递情报,不是间谍是什麽?!”好歹也是武将世家,这点儿军事素养还是有的。
“你呀,就别扣这字眼儿了。”握住刘川的手,“我可以向你保证,婉意绝无害我之心。”
“那对神川呢?”
被气乐了,“子玄,我求你了,让我安静会儿吧。”
“那缙国的元正殿,和你又是什麽关系?”
见这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松开手,趴在桌上,不咸不淡一句“旧识。”
“旧识?有多旧?怎麽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