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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澈问羽檄 刘川询斥候(第1页)

兰澈问羽檄刘川询斥候

对于自己这位混血表外孙的“殷勤献礼”,身为靖国国君,何雅自是不可能照单全收丶兰泽说啥他都信的,尤其是自神川大军北上以来。这各国之间互有细作这事儿甭管放哪朝哪代丶国内国外都是无法避免之事,所以不管是神川国内还是北上军中,都有靖国眼线。而何雅通过自己眼线收集来的情报与兰泽给的,可说是大相径庭,甚至差得越来越离谱。以至于他每每看兰泽密信时,都不免要擡眼瞧下自己亲弟弟何纪,心话难道这就是打虎亲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自家兄弟看自家兄弟好吗?

但备战,是不能怠慢的。靖国自得到消息後,便开始应对。人也算了路程,觉得急行最多十日,所以在神川各方面还在筹备之时便早早开始调兵布防丶全民动员。当神川大军正式出发之日,靖国已然是万事齐备丶临阵以待了。可就在全国上下绷紧弦儿,铆足劲儿之际,敌人却迟迟不见。

探马也没闲着,不断得探了又报,报了再探,可都是敌军好似没怎麽挪地方,还在路上露营丶篝火,有吃有喝呢。

靖国守军每日望着空旷的城外——只有边境上神川的驻军一如既往的每天就像要最後攻城一般,装备整齐拉出来演练一遍,而这对于边境百姓丶两边将士来说,是再平常不过之事,每天不听鸣金击鼓的声音反而不习惯。——可谓一如往常。

靖国人民也是,敌人是左等也不来丶右等也不来。渐渐的,最初那种危机感变成了比当年唐解元坐望苍天等秋香还急切的焦躁不安。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日日高墙深垒丶城门高悬丶剑拔弩张的家家闭户,街道戒严的生活渐渐引起了靖国国内的民怨。——百姓总要正常过日子的,这种高压的战备状态对于普通人来说,本身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于是各方压力之下,何雅也只能无奈地下令重新放下城门,以免让他本就备受质疑的权威雪上加霜。

眼看着日子又过了一旬又半,这北上大军的征途才将将走了一半。以至于穆鑫每每看见兰肃都不觉紧握双拳,而兰肃却完全不以为然,全当看不见,还时不时从辂车的轩窗里伸出头,招呼马上的穆鑫“一起乘辂车吧。”

随行将校开始还是个个忿忿不平,可时间一长就也都习惯了。有时见兰肃一个人实在闲得发慌,还能主动上前陪着聊上几句闲天儿。至于士兵们,那可是乐在其中!本以为是去远赴一场硬仗,没成想一路走走停停,主打一个松弛不累,而且管吃管住,想着在哪儿呆着不得吃饭呀,所以也就乐此不彼了。

就这样,十万大军秋风习习马蹄缓,一路溜溜达达……气得穆鑫一有机会就寒碜兰肃,“当年玄奘一行要是这心态上路,估计一辈子都到不了西天,见不着佛祖如来了!”

“什麽叫‘一’辈子?!”兰肃乐着摆手,“下辈子也难!”

路上为一解闲愁,兰肃是换着人得“请”上车陪聊。这次,轮到刘携当这倒霉孩子了。

于车门绣幰外,刘携就听车内的骠骑将军打着拍子丶自顾自低声吟唱着小曲“……南楼夜月,东窗疏雨,金莲共醉。人静回廊,并肩携手,玉芝香里。念紫箫声断,巫阳梦觉,人何在丶花空委。寂寞危栏触倚。望仙乡丶水云无际。芸房花院,重来空锁,苍苔满地。物是人非,小池依旧,彩鸳双戏。念当时风月,如今怀抱……”

挑绣幰,入车厢——军中主帅正斜倚几案丶摇头晃脑打着拍子。尽管兰肃看到刘携立刻收了声转而优哉游哉得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他自带的瓜果梨桃。可这在刘携看来还是妥妥的纨绔作风,不着调!瞬间有种想抄起那果盘扣兰肃头上的冲动,并于心中暗骂:子玄是瞎吗?!这得多差的眼神儿才能相中这麽个玩意儿啊?!等回朝一定要和他好好聊聊!耐着性子听着兰肃东拉西扯……突然想到,说来出发这麽久了,倒是从未听这人提起过刘川,一次都没有,甚至哪怕与之相关的只字片语也都没有,好像这人在他这儿就从未存在过。于是试探着几次故意将话题引向刘川,却……都被兰肃立马儿岔开。

最後,此次聊天以刘携冷笑着留下句“看来此次出征,殿下是乐在其中。”告终。

兰肃瞧着刘携忿忿不平的背影……摇摇头,转而望向轩窗外。漫无目的得看了会儿风景,突然苦笑长叹:“难怪江淹说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啊……”不行呀,他还是不能让自己闲下来。不然,会太想刘川。思念这东西真是奇怪,和距离居然成反比。离开得越远,想念的感觉越是强烈,且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兰肃想起出征前,他曾特意去辞别唐冉。当时那位叔父还调侃地问“怎麽不多带个人?”

叫叔父是兰澈授意的,觉得这样称呼既无君臣的疏远又能不失礼数。其实按兰澈最初的意思是叫“仲父”,但被唐冉乐着拒绝了,理由是“秦时有吕不韦,东晋有王导,可见这‘仲父’啊,它不是个什麽好词儿。”

兰澈却不以为然“内姜小白喊管夷吾不也‘仲父’吗?可见这称呼的褒贬啊,它也分人。”

唐冉开始还觉得有理,可……突然反应过来,瞪着兰澈“内管夷吾字仲,此‘仲’非彼‘仲’!”

兰澈乐着劝,“多大点儿事儿啊,不就怕被人说‘王与马共天下’嘛。可咱俩这‘名器相予,御床与共’的关系,它也是实至名归丶名副其实嘛。”

唐冉听罢更加摇头,“还是别了,压力太大。”所以,就一直以“叔父”相称至今。

兰肃想起当时曾对唐冉念叨,说“我发现自己最近好像很喜欢和一个人待在一起。”见唐冉不语,“叔父不好奇是谁吗?”

“……”

兰肃想想也是问得多馀——自己父皇的绣衣御史监察百官,叔父成天伴君左右,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于是“叔父觉得他怎样?”

“难得的将帅之才。”

“只是这样?!”

“其他的……你问我啊?”见兰肃摸鼻子,唐冉不觉失笑——小时候但凡不好意思了便是这样。笑着拍拍兰肃肩膀,“这两人之间的事,岂是外人能懂的。你……问心无愧便好。”若有所思的样子更像另有所指。

又到了每天沿途安营扎寨的点儿了。现在穆鑫也是习以为常了,根本不等主帅发话便轻车熟路得自动开始下令。

兰肃在辂车里看着他指挥队伍,心里不觉偷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惯性吗?所以,哪怕是错的,但只要习惯了,它就变成对的了吗?还是,只要结局是对的,过程不管怎样都无所谓呢?这……倒是挺像自己从小读的史书。

在高举“仁义礼智信勇诚忠孝”的信徒笔下,同样是弑父杀兄,李唐太宗就成了“除隋之乱,比迹汤武,致治之美,庶几成康。文武之才,高出前古。盖三代以还,中国之盛未之有也。”同样是大逆不道丶作乱犯上,周武王却被孔子说成“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实在描不白了,孟子干脆说“曾闻武王诛独夫纣,未闻弑君者也。”主打一个就不承认!这麽想着,兰肃不禁摇头失笑,心中感叹,内商纣王都自焚了,周武还射人家尸首三箭,又以轻剑击之,以黄钺斩纣头,悬挂于白旗上。这还不算,还对人家已自杀的俩嬖妾也如法炮制,同一操作。这种人,还真是後世称颂的“至德也”啊。

下了辂车,伸着懒腰,舒展着身体,向营地走去。衆将士见陵王,纷纷行礼。溜溜达达来到穆鑫身旁,怼怼这人,“哎!我看这天儿也不早了,不如咱早点开饭吧。”

穆鑫无奈摇头,但却是一个字儿都懒得说,索性传令让火头军赶紧的。

将士们也都习惯了,吃着饭聊着天儿,看上去和郊游无二。

转眼已一更天,穆鑫巡视完军营,照惯例到主帅帐中汇报当日军务。

进账便见骠骑将军一身玄甲立于中军帐几案旁——低头侧目,面无表情。穆鑫竟看出神……于心中感叹着制服确实诱惑的同时,“你这是唱哪出?”见对方笑而不语,转眼又发现食案上的饭菜光了盘,不觉半开玩笑“怎麽?终于不挑食了?!”——出发到现在,这人就一直不停抱怨着夥食,从没吃过这麽干净。见这人还是笑而不语,“咱这运送粮草的车马可都到边境了,你要还这麽个行军速度,我看回头还得再运回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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