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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明议断粮 恭王邸求和(第2页)

出了未央宫,刘川直奔恭王邸。

此时,兰溱正于後花园赏枫叶,听内卫总管宋安(字安仁)说车骑将军刘川求见,思索了下,觉得应该是来谈判的,不觉嘴角上扬,命人请入园中。

府中侍从在前引路,刘川後面跟随……

俗话说“字如其人”,这府邸亦是如此。恭王邸建得犹如恭王一样精致,一步一景丶移步换景的造园技法,精雕细刻丶美轮美奂的亭台楼榭,连廊山水错落有致,花草掩映,相得益彰。

跟着侍从左拐右转丶绕山过水,走了半天,终来到一处园林。擡头瞧了眼,石门上刻二字“淇园”。继续走着,沿途两旁绿竹猗猗。举目远眺——那瞻彼淇奥,如金如锡丶如圭如璧的有匪君子跃然于前——如箦的绿竹林後丶一团团火红枫叶中穿插着金色银杏,阳光下如火焰中金色的光闪,时隐时现。兰溱亭亭玉立于其中,好似那钟灵毓秀的仙子,自神霄绛阙而来。此般画面,美不胜收。只是刘川现在,没这个心情。于恭王面前行礼,擡眼看着兰溱。

兰溱见其面色阴沉,便笑着摇头,“这每次见你呀,都一脸严肃,你我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吗?”未等对方开口,“要说起来,我才应该是那个不悦之人,你看!”说着,擡手将自己的衣领往一旁翻了些,“御医说了,这个呀,消不掉啦。”虽然魏辽早就告诉过这人这痕迹会消失,只是需要些时日,可兰溱还是决定讹下这人。

刘川顺着兰溱的手看去,一道浅浅的细长线。其实这印记但凡搁肤色稍深或是一般男子身上,应该早就找不到了。只是,兰溱的皮肤太过娇嫩,稍加用力便会出痕,更别说这道儿当时还见了血。这道细痕,对于兰溱光洁无暇的肌肤而言,就像一块旷世无暇的美玉上的一道小瑕疵,让人倍感惋惜。刘川看着,不自觉地轻叹口气,竟有些许自责。

兰溱见状收起埋怨的表情,半开玩笑道:“你今儿来见我,是来补偿我的吗?”

刘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看着兰溱愣神儿。

而兰溱,笑而不语,只等着刘川开口。

定了定神儿,“今日下官是为治粟都尉丶均输令二位官员而来。由于此二人的失职致使北伐大军粮草告急,陷十万将士于危险之境。大司马府不会听之任之,必将追责到底。只是,听闻此二人乃殿下门生,所以特意前来,提前禀告殿下,日後失礼之处,望殿下海涵。”

兰溱笑看着刘川,像大人看着小孩子耍花招,却看破不说破般带着几分宠溺的语气轻叹道:“看来只有惹你生气,才有机会听你说这麽多话呀。”嘴上调笑的同时心里大体也盘算出了刘川的真实意图,不觉暗笑:这来谈条件的却还是一副盛气凌人。见刘川仍一脸严肃便继续笑着摇头,“恭王府虽说门生千人,可说到底不过是为给朝廷招募举荐可用之才的礼贤下士罢了。可既已为官,那便是皇上的臣子丶百姓的父母官。如若在其位,不能谋其职丶负其责丶尽其事,自是有律法处置。对了,回头你大司马府若是招贤纳士,也可以到我这儿来选人。”

“既如此,末将告辞。”行了礼,转身离去。

兰溱看着这来谈条件的,还没谈就要走,心里不觉好笑。盯着那决绝的背影笑而不语……兰溱早就看出刘川本性率直,于虚与委蛇之际丶与人周旋之间达到自己目的的方式,这人说不屑也好丶不会也罢,反正就是做不来。所以放平日里还真就能这麽一走了之。可今日之事……恭王毕竟是老奸巨猾丶专攻人心的主,他吃定这人不会!所以就这样瞧着,放任刘川渐行渐远却越发一脸笃定。

刘川毅然转身却一直没等到背後的挽留声,眼见越行越远,再走……于是停住,转身,望着兰溱……深叹口气,算是变相认了输。

兰溱一脸满意,乐着踱着公府步靠近。略带埋怨的语气:“刘子玄,你与我,就没有其他可说得吗?”算是变相给了这人台阶。

重整心绪,“殿下想听什麽?”

听这人来了这麽冷冷一句,兰溱不免有些不悦,“刘子玄,我难道对你不好吗?上次围猎,如果真追究起来,即便他兰孝陵再是皇子,想要轻松脱了干系也并非易事。我是不想你为难,便没予以追究,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刘川看着兰溱生气的样子,不禁想起兰肃曾一脸坏笑地说过,他就喜欢看兰孝瓘生气,因为这人生气的样子更好看。当时只觉是兰肃的戏语,没想到是真的——生起气的兰溱,真的更好看。这麽想着,不禁感慨,那一脸不正经地笑着说的话,居然都是真的。

见刘川不语,叹了口气,“你今天来到底为什麽?不妨直说。”

刘川明白,所谓夏季水灾只是个借口,那既为借口便不存在秋粮欠收,所以收上来的粮食自然是被藏了起来。若能马上把这些特意“消失”的粮食运出便可解决粮草之危。所以直截了当“之前提到的二人为殿下门生,殿下若命其尽快筹粮,二人应会言听计从。”

“我下令?!”兰溱心想,既然命人从中作梗断粮又怎会再叫人复供?是没事儿折腾着当显眼包丶刷存在感吗?那不等于不打自招嘛。

“二人若能将功补过,大司马府便不再追究,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不然……此事可大可小,若闹大,按律法可诛三族。到时为求自保,只怕难免会牵连衆多,甚至……”看着兰溱,“殿下。”

兰溱瞧着这奶凶奶凶之人不觉摇头——我还怕你问罪吗?如果怕,就不会做了呀。既然做了,那自是想好了对策,你想问罪,那也得有啊。刘子玄啊,你还是……太嫩了!笑叹口气,“是啊,若是赔上我前线十万将士性命,那是死不足惜!只是……这定罪也要等打出个结果来吧。再等案子审出个所以然,怕是……明年这个时候?会不会还说早了?就是不知……”歪头看着刘川,“前线的将士们等得起吗?难不成要家祭告乃翁,祭日藉亡灵?”见刘川瞬间眉头紧皱,“行吧,既然牌面都清楚了,那现在开始谈吧。”

“谈什麽?”

“谈……”被刘川的“清澈”搞得一愣。定睛打量这人又不想再装傻充愣,不由“恶”从心中起,“瞧,”向两旁展展双臂,“这百花前丶红叶下,自然是谈情说爱的好场所了。”见其面露难色,眉头皱得更紧,“你呀,还能谈什麽呀?!自然是谈条件了。”兰溱不由好奇,想兰孝陵那麽个圆滑世故丶左右逢源的主,怎麽就中意这麽个闷葫芦,真不知道平日里这二人是怎麽相处的。不过兰孝陵也是,出征前就不能嘱咐嘱咐这人,让他别蹚这浑水吗?可再看刘川……兰溱不觉摇头,恐怕就算嘱咐了也无济于事吧,明摆着就是个不听话的主。可人既然不请自来,总不能轻易放走吧。

其实精明如兰溱,他明白“兵者,国之大事”的道理。攻打靖国乃两国交战,即便率军的是被他认作储君唯一争夺对手的陵王,可做为一国皇子,他还不至于昏庸到通敌叛国的地步,或者说,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拎得清的。所以,在靖国已然大势已去,攻克都城不过锦上添花而不会影响最终战局的前提下,同时又确定北伐大军若因断粮撤军,那要想恢复国力至少需两三代人的靖国不会破釜沉舟丶破罐破摔的出城追击,说白了就是不破坏神川最终战果的情况下才断了北伐大军的粮。

至于如何确定靖国不会拼死一搏,那便是他跟靖国君的买卖了——给靖一条生路换其一个忠心。至于这结盟有多牢固,兰溱并不担心。反正靖国君和陵王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根本解不开。而敌人的敌人,即便再不喜欢,它也是利益一致。至于能持续多久……没有眼下何谈将来。况且兰溱相信,以他的人格魅力都不叫事儿!

因为他清楚,若因缺粮这种非战斗减员,回头班师回朝会很麻烦。说到底,就是怕玩儿太大不好收场。

而兰溱之所以选择断粮这个损招……第一,它可以好好吓吓兰肃。一想到兰孝陵听到无粮时的慌乱劲儿,兰溱睡着了都能笑醒。第二,它可使兰肃“惨胜”,赢得难看。十万大军饿着肚子逃回国,那场面可不怎麽好看。第三,不但能摘兰肃北伐的桃子使自己多个盟友,还能使陵王树个死敌。而现在看来,显然还有意料之外的第四,能让一向孤傲的车骑将军主动找上门求和。

既如此,那就要看断不断丶供不供的,和惨胜丶结盟之间,哪个更诱人了。于是,“你希望我做的,我清楚了,那如果我如你所愿,我能得到什麽?”看看刘川,又补了句,“你可别拿大司马府不追责说事儿啊,我可不稀罕。”

“你想要什麽?”

兰溱笑着摇头,“刘子玄,你这样看起来很没诚意哟。”

“说吧,免得我一会儿改主意。”

“哈哈哈哈,你这口气还真是像极了一个人。看来,他把你教得很好呢。”

此时,刘川心里还真是想象着如果是兰肃他会怎麽说丶怎麽做……慢慢踱步靠近,到了很近很近的距离,略低头,直视着兰溱……“兰孝瓘,你到底想要什麽?倒是……说来听听……”

兰溱看着刘川,心想这人真是长进了,上次在上林苑还青涩得很。看来这段时间,跟着兰孝陵没少经历啊。只是……慢慢靠近,再靠近……眼见着刘川身体僵住,摆明就在硬撑,兰溱心中不觉暗笑。

强忍笑意,就在即将蜻蜓点水之际,突然改变线路,掠过脸庞,轻笑着耳语道:“只是这学呀,只学了皮毛,未学到精髓呢。”说罢,後退几步,点着刘川,“若非雪中真送炭,聊装风景做何来?你若不知我想要什麽,或者给不了我想要的,今儿就不该来这儿。”

“下官只是好奇,在殿下眼中,十万人命价值几何?”

兰溱听罢,仍旧一脸笑盈盈,“那靖国几十万百姓的性命,又如何?”看着刘川,“有人杀了可不止十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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