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辂车内谈笑话陵王
恭王辂车里,魏辽时不时就偷瞄眼对面坐着的兰溱……
行驶了一段,兰溱也是被看烦了,不由皱眉笑:“有什麽,说!”
魏辽喃喃着“殿下……你……”左顾右盼,摇头晃脑,最後只一句“伤……还疼吗?”
“你现在要不说,回头若再想说,我可就不听了。”兰溱虚张声势。
魏辽扭扭捏捏,“为个小将军让自己受伤……得不偿失……”声音越来越小。
“那是我的问题吗?!那完全是因为兰孝陵他混蛋!”兰溱本就窝火,现在被魏辽这麽一数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陵王兰肃,字孝陵。
“那皇上都将人指给陵王了,你再染指,不等于打陵王脸吗?!人陵王这麽做……”撇撇嘴,小声一句“好像也没毛病。”
“魏文远!你给我下车!”魏辽,字文远。
“你自己在车里……”对着兰溱一脸谄媚道:“不害怕吗?”
“你在……”指指自己侧脖颈上的伤,“也没用!”
“这……”魏辽立刻臊眉耷眼,“是下官失职,请殿下责罚!”
兰溱瞅了眼这人,“此事与你无关,怪只怪兰孝陵居然敢在那麽远出手……”咬着嘴唇,“不愧是艺高人胆大。”
兰溱的样貌随其母——当朝执金吾谢护(字庭芝)小女丶昭仪谢罗敷。《陌上桑》中有云: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而谢罗敷不仅借了其美好寓意,更是如其所言“使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同时,又将这天赐的基因完完整整丶毫无保留地遗传给了儿子。所以再瞧恭王,不怪刘川迷糊,一颦一笑,一顾倾城。
虽说审美易疲劳,可魏辽这麽多年下来还是未能有丁点儿免疫,所以一时间盯着兰溱看出了神……
兰溱不是不明白对面之人对自己的心意,只是……只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亲兄弟之间也是有差距的。相对于兰肃而言,他在个人作风上还是保守许多。
兰溱正于心中给兰肃扎小人儿时,突然想到,“对了,刚太医说会不会留疤来着?”——既为狩猎岂有不配医务人员的道理。见魏辽还在神游,“想什麽呢?!”
“啊,”回神儿,“啊?什麽?”
指着脖颈,“会不会留疤?!”
“啊,这个呀……太医说留疤不会,但会色素沉淀。尤其像你这种肤色白皙的主,估计完全不见得二年。”说罢,不忘瞅了眼兰溱,“何苦来得?!”
“魏文远,你要不下车,那我下总行吧?!”说着,便佯装起身。
魏辽赶紧伸手按住这人,乐道:“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你却偏偏要作那牡丹花下的风流鬼。”摇摇头,“免得你再被人寻仇,回头呀,我还是在你周围多安排些人手吧。”见兰溱被自己逗乐,于是“不吐不快”得一句“真喜欢?”
“嗯?”侧头,表示没听懂。
“小将军。”
“啊……”点头,表示明白了。
魏辽不觉轻蔑一声“没想到你喜欢这类型。”
“啊?”这此侧头,表示“你可真行,当着我面儿就给我造名声。我什麽时候说过我喜欢那刘子玄的?!”
“你可真行,刚说过得话就不认。刚才那……”说着,模仿起兰溱刚才的点头,“这样的,不是你呀?!”
兰溱被气乐了,“我那是活动颈椎呢!”
“要说小将军长得也算周正,家世也不错,你承认也不磕碜,比……”眄了眼兰溱,“你家老大有面儿。”
“这话哪儿说哪儿了,出去可别乱讲!”提醒着魏辽。“兰孝治那私生的事儿要是被长信殿知道了,可是要赶尽杀绝的。”大皇子荣王兰泽,字孝治。虽说为顶级机密,可以兰溱的消息网,这事儿还是瞒不了他。
“没想到你还顾念手足情深啊。”半真半假得阴阳着。
“我虽不喜欢兰孝治,但也只因立场不同罢了。即便日後非要你死我活,我也始终认为该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所谓罪不及妻儿,”摇摇头,“我不想见他家破人亡。”
魏辽知道兰溱此言非虚,这也是他愿意一直追随恭王的原因——不为其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单为其“节而有制”。于是“那你还对陵王的人下手?!”
兰溱会心一笑,“你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是吧?!”
“我就是好奇。”熟鸭子嘴硬。
“你所谓的‘好奇’是不是和别人的‘吃醋’是一个意思?”逗着魏辽。眼见这人面露羞涩,便话锋一转“你要回头跟着曹孟德,那不得天天‘好奇’?!咱朝可不兴臣子争宠。”
“那不能!我哪能争净那个?!单一个程昱就够我死八百回的了。”
“去!少咒自己!”见魏辽满眼期待瞧着自己……“其实我也是好奇。”
魏辽乐,“咱朝也不兴皇子争宠。”
兰溱笑眄了眼这人,“我是好奇兰孝陵他到底想干嘛!之前他和穆仲文闹那出,明眼人都知道是冲着指婚去的,所以虽然荒唐却也没人真当回事儿。可如今这种时候,连杨广都知道修身养性,扬长避短,可他倒好……你说,兰孝陵这是意欲何为?”
“就……昆德庆功宴上,你不也想着拉拢小将军来着吗?!估计陵王和你想得也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