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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入阵独酌酒 冤家路窄相辉楼(第2页)

兰肃歪头,起身,至槛窗处。挑开半垂的幕帘,手扶窗框探出身体,朝隔壁厢房张望……只见房内人影晃动,可就是看不到本尊。越是看不见,陵王就越好奇。越好奇就越要看清……不知不觉已探出大半个身子。而这行为在刘川看来简直幼稚之极。

“陵王殿下!”兰肃闻声寻人……魏辽站在楼下正堂,强忍笑意,望着自己。——魏辽,字文远。当朝太仆之子。任上林校尉,也是二皇子恭王兰溱伴读。

魏辽每每陪同恭王出行必是如办公室主任般总揽一切,今日亦如此,在到达相辉楼後便习惯性地于正堂安排诸事。交代完准备上楼之际,一擡头,看到了在槛窗处鬼鬼祟祟的陵王。魏辽也是犯坏,没立刻出声,而是眼睁睁瞧着兰肃一点点儿往外探。期间还不忘对堂中侍者打趣“要不怎麽说这不走寻常路还得是陵王啊。”直到等兰肃“挂”在了窗棱上,才开口大喊一声——给兰肃吓一机灵——同时也是在提醒恭王。

兰溱听到喊声,来到槛窗处向下观瞧——见魏辽正在往上看——顺着其视线,侧头……只见一脸堆笑的陵王在朝自己挥手……兰溱也同样挥手并致以真诚的微笑。“皇弟,别来无恙啊?”

“托皇兄的福,一切安好。”

“瞧这架势伤势定无大碍了吧,毕竟都能‘飞檐走壁’了。”

“堂中舞蹈甚是好看,这样看得清楚。”

二位皇子探出大半个身子,悬空相望,假模假式地嘘寒问暖丶传达着对彼此的虚情假意……

为方便听歌赏舞,相辉楼厢房的槛墙低丶槛窗大,近乎落地。虽有低矮栏槛可刘川还是顾虑兰肃安全,过去伸手把人往回拽“小心掉下去。”

“哎?!你别扯我呀!再让我瞧几眼,马上就看到了……”

可刘川完全无视,硬生生将这人拉回安全范围。“这麽想知道,过去打个招呼便是。”

兰肃闻言,不觉点头“倒也是。走!一起过去瞧瞧。”说话间拉起刘川擡腿就走。刚到门边,伸手正欲开门之际,便听一门之隔外一声“陵王殿下!打扰了!”听出是魏辽,二人对视一眼……刘川拦下伸手开门的兰肃,转由自己来开——兰肃瞧着这“懂事儿”之人乐——私下二人如何相处是两人的事,可对外还是要有尊卑丶应场面的,所以不论从身份还是官职上,岂有陵王亲力亲为的道理。

随着厢房门打开,早在门外等候的魏辽作揖行礼,“见过陵王殿下,见过车骑将军。”

刘川拱手,“见过恭王殿下。”转向魏辽,“魏上林。”

兰溱示意刘川免礼的同时看向兰肃,“我这好久没见你了,一直想去见彰探望可又怕扰到你修养。今日难得在这儿碰见,可得好好瞧瞧你!”说着,万分关切得上下打量起来……“嗯,看着气色倒是光彩照人,可想必应该还有什麽隐疾吧?不然这见天儿不上朝不议政的……”转而看向刘川,“不只空谈误国,旷工摸鱼它也耽误事儿呀,你说是不是?大司马?”

兰肃乐,对着刘川“哎?之前咱在公堂说内事儿,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指对北伐断粮一事的不予追究。

刘川虽白了眼兰肃,但心里却在叹气摇头——恭王这张嘴啊,也不怪兰肃想弄死他!

兰溱寒碜完兰肃,也不客气,“怎麽?不请我进去坐坐?”

兰肃边说着“应该我过去给皇兄请安的,却劳皇兄大驾……真是罪过啊。”边将二人往房内让。

兰溱也不客气,说着“不碍的,咱们之间没那麽大礼数。”擡腿迈步。

兰肃示意刘川引路而他自己不但没跟进,反而往门外靠。站在门边儿看着三人落座……“所谓独乐乐不如衆乐乐,我看皇兄厢房还有人,不如一同请过来。”话音儿未落,人影儿全无。——兰肃明白,这人主动过来,哪是什麽想自己,分明就是为不想让自己过去。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好奇,好奇恭王在金屋里到底藏了什麽人。

兰肃边喊着“打扰了。”边推房门。随着房门打开却“嗯?”的愣在门口。眨眨眼,房中这人……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可……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房中人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破门吓了一下。可缓过神儿却连忙行礼“啊!见过陵王殿下!”

“嗯,啊,嗯……免礼,不必见外。”一脸营业笑,同时于脑中飞速搜寻着“这人谁啊?”

“末将见过宗大鸿胪。”刘川作揖。——333神川大鸿胪。——刚才魏辽见陵王跑是立马儿起身去拦,刘川见魏辽要拦是立马儿起身去追。

“啊,见过刘车骑丶魏上林。”宗琰看着突然变出来的二位同僚,意外之馀还是尽显礼宾司风范。

“宗大鸿胪为国事操劳,一直奔波于各国之间,平日难得见面。今日遇见,实乃幸会。”这番听着是对宗琰说的话,实则是在提醒身旁这个连自家大臣都不认得的“白痴”。

“下官久闻刘车骑大名,平日里只能于朝堂上一睹将军英姿,今日遇见,乃下官之幸才是。”礼尚往来说着客套话。

兰肃这才认出此人是自己北伐前朝廷提拔不久的外交部长。虽说之前朝堂照过面儿,可一来平日里不熟,二来见面时净是一身官服,今儿这突然看到换装版……眄了眼刘川,仿佛在说“多谢提醒”的同时,不禁赞叹“南北朝有脱下战时袍,着上旧衣裳,才知是女郎的花木兰。而咱朝有骨重天庙器,瞳人剪秋水。肃肃官服下,倜傥一檀郎的大鸿胪。真是朝堂如松如柏,闲时郎艳无二啊。”眼瞧着宗琰汗颜,兰肃心话:你别扭总比我尴尬好。突然想起自己过来的初衷,于是“正如二位所言,今日相遇实乃幸会。不如就一起畅饮通宵,不醉不归!如何?”

“想我也是三邀四请,好容易趁仪朗得空才设下今日这酒席。怎麽着?难不成你想不劳而获丶截胡啊?”兰溱迈着公府步,慢慢过来。——宗琰,字仪朗。

兰肃也是懂得顺杆儿爬,立马儿改口,“咱仪朗啊,可是游走列国丶见多识广的主,像你我这种见天儿京城里呆着的,就应该多听人讲讲丶长长见识。今儿这良机可遇不可求,”故作委屈“皇兄又怎能独享呢?!不就多两副碗筷的事儿嘛,身为皇子,如此斗筲之器可不成啊!”说罢拍拍胸脯,“大不了今儿全算我的。”

兰溱瞧着自说自话的陵王乐,转脸对着宗琰“仪朗,你意下如何呀?”

“下官不才!陵王殿下实在过誉了!殿下饱读诗书丶博古通今,下官又怎敢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

“仪朗此言差矣!荀子说‘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而刘向也认为‘耳闻之,不如目见之。目见之,不如足践之。’”突听一旁刘川像被呛着似得笑出声——不知道还好,可这话不久前刚听兰肃白活过,所以眼睁睁瞧着其信手拈来丶一本正经地坑蒙拐骗,刘川还真就给这人胡说八道的作派气乐了。

兰肃瞥了眼刘川,越发来劲儿。“本王认为啊,纵使读破这万卷书,却终不如行得脚下那万里路。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世事呀,还是要躬行。”

“怎麽着?!”兰溱不干了,“瞧你这架势,今日若是不从你,还不依不饶了?!”

“哈哈哈……我不过就这麽一说,怎麽还急眼了?!来!快让我瞧瞧。”说着正八经打量起兰溱,“哟!还真生气了。我一直和子玄说,我这二皇兄生起气来啊,可是别有一番韵味。”扭头看向刘川,“看!我说得对不对?是不是更好看了?”

刘川听话儿看了眼兰溱……一时没忍住乐。心想,这弟兄俩儿还真是同样嘴欠,有时还真不怪别人起杀心!可谁让自个儿偏偏中意这麽个口无遮拦又百无禁忌的主呢,于是无奈之下只能替兰肃找补,“恭王殿下乃当世长恭潘安,面美才武,貌柔心壮。”

刚见兰肃把人“骗”进厢房而转身就去“偷人家”,刘川就没忍住笑。虽说是转瞬即逝的偷乐,却没能逃过恭王之眼。当时兰溱就于心中感叹,这小将军居然会笑?!而这一会儿功夫兰溱又眼瞧着刘川笑了好几回——放着这素来高冷之人现如今将笑容如此频繁地挂于脸上不说,想刚回朝时还青涩懵懂丶不懂迂回婉转的直男现在居然能给陵王打圆场——兰溱不觉侧头,要论调教人,陵王还真有一套!于是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其实啊,也不是我小气。只是……”用充满幽怨的眼神眄向刘川,“所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最销魂。小将军乃骊龙之珠,能得此良人……“又看向兰肃“实乃皇弟你之幸啊。我劝皇弟你呀,还是莫贪歌酒筵席乐,专心怜取眼前人。”说着,大袖一挥,扫着周围“像这些莺歌燕舞的勾栏瓦舍,你呀,以後就别涉足了。”

兰肃眼瞧着刘川在兰溱此番犹如娘家人般苦口婆心的嘴替和一往情深人设的双重夹击下,还真就有那麽点儿不自在及愧疚之意……心中不觉好笑。心想不就是不想让我入席吗?至于煽动群衆吗?还真是笑里藏刀丶吃人不吐骨头的典范。刘子玄呀刘子玄,面对兰孝瓘你还是单纯了呀。于是冲兰溱一乐,“皇兄,都是千年的狐狸,就没必要非玩儿聊斋了吧。这儿又没外人,上坟烧纸给谁看呀?!”

兰溱讳莫如深得笑,“既然都是千年狐狸,怎麽还急眼了呢?!”冲兰肃摆摆手,“行了!就别跟这儿凑热闹了,玩儿你的去吧!”说着,扯着兰肃衣袖将其拽离门口。

刘川见状,行礼作揖,转身离开。

兰溱擡步进厢房,在即将关门之际突然想到什麽。回身,靠着门槛探出个脑袋,“兰孝陵,你的伤怎麽样了?”——兰肃,字孝陵。

兰肃回头,“托皇兄的福,薨不了。”

“啧!口无遮拦!回头我让人送些滋补的药到见彰。”见兰肃歪头瞧着他坏笑,兰溱瞬间变脸“怎麽?不稀罕?我还不给了呢!”

兰肃大笑着转身,扔下句“先谢过皇兄了!”

“没心没肺的东西!”兰溱皱眉笑骂。从小到大,这二人间的手足之情,相不相爱不好说,但“相杀”确是常态。只是偶尔在一方下了狠手後,会良心发现得关心下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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