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净皱眉,“你又提他干什麽?我们现在说的哪一句话和他有关系?”
“没关系你为什麽明知他喜欢你,还故意和他出去吊着他?”陈端没亲眼见到孟书宇开车来校门口接孔净,但是学校里的人说的多了,就算没见过,那场景也莫名在脑海中自动描画,并且日益深刻。
他淡笑,不无愠怒地,“忘了,你也是这样吊的我。”
“我吊你?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
孔净眼里有深深的失望和无力。
她蓦地转身,手腕一沉,陈端在後面拉住她。
“放手!”
孔净用力挣了一下,陈端没放。
他吸了一口气,後悔刚才被情绪拉扯着失言了,尽量平和地开口,“好了,我们别吵了,都听你的行吗?先考完,考完再说。”
他再浑也是浑自己的,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影响孔净。
“好了?都听我的?”孔净觉得可笑,“说得好像你做出多大的妥协,好像都是我在无理取闹。陈端,我再说一遍,你的人生只有你自己可以做主,我没有权利和立场逼你。既然你觉得考不考都无所谓,都随你!不需要做出一副因为我假装做个样子被迫上考场!”
陈端看出孔净是真的动气了,指节收紧圈住她手腕不让她走。
孔净烦透因为体力和体型差距带来的约束感,她擡脚踢了他两下。
小腿和膝盖传来尖锐的痛感,陈端耐受力比一般人都高,但令他恼怒的是孔净居然一点没收力,是真的把他当成敌对方。
“一听说即将有个只有高中文凭的无业游民弟弟就气成这样,以後再跟这种人上床岂不是折抵你身价!孔净,你还没发达呢!你干脆说我不配好了!”狠话脱口而出。
孔净不甘示弱:“没错,你就是不配!你满意了吗?”
陈端嗤笑,“谁配?孟书宇?”
一个“对”字即将脱口而出,然而孔净终究尚有理智。
“随便你怎麽想。”
有路人向客运站安保反应他们这边情况不对,孔净在工作人员过来之前又挣了一下,“放开,我不想被人当成笑话看。再晚我就赶不上车了。”
她以为陈端会继续犯浑,但没有。
手腕被钳制的感觉忽地一松,她听见身侧的人发出一声轻笑,极具嘲讽意味的。
孔净没回头,直接走进检票口。
到了车上,撩起校服衣袖,手腕上的痕迹很淡,他看着强势,其实一直都收着力。
孔净闭上眼睛,脑子随车身越晃越乱。
孔大勇在市医院住了一周多的院,陈端也就服侍了一周多。
中途他给孔净打电话,“你给我请个护工,把陈端弄走!”
他要求还很具体,要女的,三四十岁左右,体格壮点能搬得动他,还要性格温柔,会聊天会疼人。
“……”
要不是刚发布的月考成绩不理想,孔净真的要笑出来。
“陈端不温柔,不跟你聊天不丶疼你?”孔净木着脸问。
“他温个锤子柔!老子养他这麽多年都白养了!趁老子躺床上恨不得把老子——”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孔净听见那边传来开门声以及少年清朗嗓音,“孔叔,跟谁告我状呢?”
带着点笑意,有恃无恐和绝对的主导权。
“……狗屁,老子还用得着告状……?”
孔大勇声音弱弱的,把电话挂了。
班主任了解孔净的家庭情况,在没和孔净商量的情况下在学校组织了一波募捐。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就在大课间全校在操场集合时,班主任在升旗台上声情并茂地讲述孔净入学以来的优异以及如何不容易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