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前院,金黄色和橘黄色的桂花开满枝头,秋风萧瑟,吹起满院芬芳甜蜜的桂花香气,其中混杂着小厨房里新蒸花糕的米香味,让人忍不住深吸几口,不愿挪动脚步。
两个孩子如今十岁了,住在阿哥所和公主所,没有回来。
院子里长廊上攀着紫藤花,长廊尽头,有一座凉亭,曹琴默和两个孩子平时会在这里赏景纳凉。
此时曹琴默坐在凉亭里,灰白色圆形石桌上摆放着桂花米糕,红豆栗子糕,杏仁牛乳糕,龙井茶糕,以及一碗薄荷冰酪,另沏了一盏陈皮普洱茶。
她端着琉璃彩凤碗,一勺一勺的慢慢挖着冰酪,心不在焉的往嘴边送,脑海中思绪万千。
这时皇帝身着玄色绣五爪金龙的常服,迎着风中枯黄的落叶,从不远处走来。
“爱妃的日子可真闲适,朕都有些羡慕你了。”
曹琴默起身行礼,
“皇上金安。闲来无事不从容。臣妾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就被皇上碰到了。谷雨,去给皇上沏一盏陈皮菊花茶,秋日里喝这个,最为去燥生津。”
皇帝呵呵一笑,扶起她,
“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说完径直走到石凳旁坐下,双臂搭在桌面上,伸手拿起一块杏仁牛乳糕,开始品尝起来。
皇帝吃了两口后,菊花茶也送到了他面前,他端起青釉荷叶纹杯(注),饮茶缓解干噎。
“朕此来,是跟你商量一事,许久没有大封后宫了,趁着秋高气爽的好时候,朕想给她们都晋一晋位份。”
曹琴默心中微微讶异,面上却不动声色,
“那皇上有什么具体的章程?”
皇帝垂眸思索片刻,在想宫中有哪些嫔妃,
“庄嫔晋为妃,华嫔晋为妃,淳常在晋为贵人,欣常在晋为贵人,余答应赐封号韵。”
曹琴默回应,
“臣妾知道了。只是恭贵人来自蒙古,进宫时间也不短了。皇上是否需要考虑?”
“的确,你不提朕都忘了。那恭贵人晋为嫔吧。三人于九月初六一同举办册封礼,来你宫里跪承庭训。朕这就回去下旨了。”
曹琴默站起身,让皇帝等等,
“皇上,烦请您稍坐片刻,臣妾让小厨房装上这些新出炉的糕点,您让苏公公拿回去。”
皇帝颔,坐着又喝了几口菊花茶。
下午,旨意送达各宫。
庄妃和华妃的旨意上还写着,特赐协理六宫之权。
九月初六,三个主位携几个贵人一同到承乾宫,拜见皇贵妃。
承乾宫主殿正堂,曹琴默一身明黄色绣鸾凤和鸣纹样的皇贵妃服饰,端坐在上,眼神凌厉,睥睨底下跪着的五人,脸上却挂着大方温婉的笑意,
“望尔等日后侍奉皇上勤勉恭敬,为皇家开枝散叶。”
“臣妾(嫔妾)等谨遵娘娘教诲。”
看似开枝散叶,实则除了淳贵人,另外四个都不能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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