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含珠,“拿一根燃烧的蜡烛过来。”
含珠立刻去点燃一根,小心翼翼的递给她,口中不放心的叮嘱,
“娘娘,您仔细别伤了手。”
冯若昭接过白烛,对着年世兰的脸就摁了上去,年世兰想要伸手捂脸,可她全身骨头尽断,只能感受着蜡烛在脸上灼烧,痛得她死去活来,
“啊啊啊!我的脸!冯若昭,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空气中一股焦糊味混杂着肉味,从年世兰的脸部飘散而出,慢慢扩散至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不知过了多久,年世兰连惨嚎的力气都逐渐消失,曾经风华绝代的脸上,现如今只能看见一片焦黑,皮肉翻涌。冯若昭才停下。
“去,拿个镜子给她看。”
含珠举着镜子,冯若昭一把薅住年世兰的头,强迫她看向镜子里血肉模糊的黑灰脸庞,
“本宫的赏赐,喜欢吗?”
年世兰看着镜中容貌尽毁,面目全非的自己,放弃挣扎,不再叫喊,亦不再求饶,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尸体,麻木而空洞。
冯若昭觉得没趣儿,随意的扔下她,
“让苏培盛进来。”
苏培盛进来后,先看到地上那团不成人形的东西,尽管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不免心生恐惧,他恭恭敬敬地跪下,
“贵妃娘娘,您有何吩咐?”
冯若昭轻描淡写的开口,
“赐毒酒,穿肠肚烂的那种。确认没了声息后再扔出园子。苏公公,你知道该怎么和皇上回禀吧。”
苏培盛心里清楚,为个被皇上赐死的人得罪贵妃,完全没有必要,他低头,
“若皇上问起,奴才便回,娘娘念及从前相识一场,来送别年氏。娘娘走后,她选了毒酒,自行了断。”
冯若昭点点头,转身离去,没有再看地上死狗般的年世兰一眼。
自取灭亡,死无葬身之地。
皆已达成。
晚上,冯若昭让小厨房做了红枣香米煨鸡,八宝鸭,荔枝虾丸,薄荷冰饭,菱粉糕,荷叶莲蓬汤,切了果盘,放在院中凉亭,配上一壶竹叶青,她一个人对月独酌,
“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连江点点萍。谁念我,而今清夜,常是孤眠。”
年世兰和方佳淳意一死,甄嬛的仇人只剩下乌拉那拉宜修。
她去九州清晏侍奉皇帝出来时,偶遇了四阿哥。含着点怜悯,抱着结个善缘的心思,她安慰了见不到皇帝面的弘历。
弘历和甄嬛走后,皇帝在内殿,听着苏培盛一字不落的回禀,他们两个的谈话内容,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次除去敦亲王和年羹尧,前朝文官里有两个功臣,获取了皇帝的青睐,官位得以晋升。
冲在最前面的甄远道升为正二品吏部尚书。
瓜尔佳鄂敏升为正三品左副都御史。
冯若昭的父亲冯谦没有参与太深,只是做好本职工作,却也被皇帝升为从二品都察院左都御史,原来的致仕了。
七月底,天气已经转凉。八月初一,皇帝宣布回宫。为了让甄嬛离他近点,皇帝还下令,甄嬛回宫后直接住进永寿宫东偏殿。
方看夏太清,已觉秋淅瑟。
寿康宫,皇帝来给太后请安。太后正在喝药。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推开竹息喂药的手,
“起来吧,坐。”
皇帝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