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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巧的疑惑（第1页）

当乾巧和沙耶以最快度赶到石田教授监测到的、位于城北区边缘的旧商业街时，预想中血腥的屠戮场景并未出现。街道空旷，只有夜风卷起地上的废纸和塑料袋，出沙沙的声响。几栋破败的建筑如同沉默的巨人，黑洞洞的窗口窥视着不之客。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但乾巧能清晰捕捉到的、属于泽田亚希那污浊而狂躁的奥菲以诺能量气息，如同毒蛇爬过留下的黏液，正在夜风中快消散。

“来晚了……”乾巧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拳头不自觉的握紧。那种拼尽全力却扑了个空的无力感，混杂着对泽田逍遥法外可能继续作恶的愤怒，让他胸口闷。他猛地一脚踢飞了脚边一个空易拉罐，罐子撞在生锈的卷帘门上，出刺耳的哐当声，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格外响亮。

沙耶则显得平静许多。她微微闭上眼，似乎在更细致地感知着周围能量的细微变化。deta腰带虽然已经解除，但她似乎依旧保留着某种乎常人的敏锐。“能量痕迹很新，他刚离开不久。而且……气息虽然混乱，但撤退得很果断，没有继续狩猎的迹象。”她睁开眼，看向街道深处，“应该是收到了冴子他们的紧急通知。”

乾巧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他们成功阻止了又一场可能生的惨剧。但内心深处，那股想要亲手抓住泽田，哪怕只是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依旧在蠢蠢欲动。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身旁的沙耶。

此刻的她，已经解除了那身令人心悸的银黑色deta装甲。暗红色的长柔顺地披在肩头，夜风吹拂下，几缕丝拂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她微微蹙着眉，专注地观察着环境，那神情与刚才在体育馆内那个如同杀戮机器般冰冷、高效的身影判若两人。现在的她宛如邻家妹妹，看起来……很安静，甚至有点脆弱。乾巧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

但就是这个看似“脆弱”的少女，在不久前，以一种他无法理解、更无法企及的强大力量，正面击溃了sartbra的两名干部，逼得对方狼狈撤退。那种绝对的力量感，那种面对强敌时近乎漠然的冷静，至今仍清晰地烙印在乾巧的脑海里。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个问题如同猫爪般在他心里挠着。其他的腰带如凯撒他也见草加用过，但沙耶所展现的，已经出了“强大”的范畴，那更像是一种……掌控。仿佛deta的力量不是被她使用，而是与她浑然一体，是她意志的直接体现。

他想问。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硬邦邦的：“喂，你……没事吧？”

沙耶闻言转过头，看向他。月光下，她的眼眸清澈，带着一丝刚刚结束战斗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完成任务后的平静。“我没事。”她轻轻摇头，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柔和，与deta形态下那冰冷的金属质感截然不同，“只是能量消耗有些大。你呢？刚才被围攻，受伤了吗？”

她的关心很自然，带着真诚。这反而让乾巧更加不自在起来。他别扭地移开视线，抬手摸了摸后颈，那里在之前的战斗中确实被蹭了一下，有点隐痛，但根本不算什么。“啊？哦……我没事。那种程度，小意思。”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但微微烫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真是见了鬼了……乾巧在心里暗骂自己。明明想问的是她为什么那么强，结果脱口而出的却是这种蠢话。而且，面对此刻温柔询问的沙耶，他现自己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去探究那份力量的秘密。仿佛那是一种冒犯。

沙耶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内心的纠结，或者说，她习惯了乾巧这种口是心非的交流方式。她轻轻“嗯”了一声，又将目光投向了远处：“虽然让他跑了，但至少这里的人安全了。我们……算是成功了一次。”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慰藉，像是在安慰乾巧，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乾巧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脑海中再次闪过deta那无可匹敌的姿态，又对比着眼前这个温柔安静的少女。巨大的反差让他感到一阵恍惚。力量与温柔，冷酷与平和，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还是说……两者都是？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那个关于“强大”的问题咽了回去。算了，问不问也没什么意义。重要的是，她现在站在这里，是同伴，是可以信赖的、强大到离谱的战友。这就够了。

“……回去吧。”乾巧最终只是闷闷地说了一句，转身向停摩托车的方向走去。有些疑问，或许并不需要答案。有些力量，只要用在正确的道路上，便已足够。

沙耶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她抬步，安静地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行走在空旷无人的废弃街区，身影逐渐融入夜色。身后，是刚刚被避免的一场灾难，前方，是依旧漫长而艰难的战斗。但至少在此刻，因为身边多了一个强大的、温柔的同伴，乾巧觉得，肩上的担子，似乎不再那么冰冷和沉重了。

（第o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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