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回舟略过夹在中间的关佰,直击南润星:“你眼睛有点红。”
南润星揉揉眼角:“是吗,风吹的吧。”
“可是你今天被找回来就是这样说的。”
关佰震惊:“你怎麽知道!”
江砚初皱眉,终于说了今晚第一句话:“我可没说。”
“我什麽都还没问,你们这麽激动干什麽?”
关佰有些混乱了:“别急,让我捋捋。”
“你什麽时候知道南润星不见了?”
邵回舟:“你让他去找南润星时,我在旁边坐着。”
江砚初:“……”
“重新选礼仪先生时,我也在後台。”
行吧。
这人存在感太低了,谁都没注意到他。
“还有,厕所我也在。”
江砚初双眼瞪大。
“不是吧?!”南润星这次是真绷不住了,兄弟差不多得了,你怎麽哪里都在。
邵回舟撩了把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极其高傲地仰头,露出锋利的下颚线:“没办法,人有三急,谁知道你们也要去。”
随後他又无措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对江砚初说:“所以恁一直都在干啥啊,云里雾里的,俺有点看不懂嘞。”
江砚初:“……”
关佰:“……”
南润星:“…………”
关佰扶额,感觉人生不过如此,他怜悯地拍了拍这大傻子的肩膀,悲悯地说:“没事了,玩去吧孩子。”
四人相安无事走了一段路,各自心怀鬼胎。
终于迎来岔路口,关佰挥了挥手:“注意安全。”
南润星点头。
邵回舟再见後也走了,反倒是江砚初和关佰倒还同路。
江砚初盯着南润星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注意安全,不常听。一般都会说再见吧?”
难得和班长同路,关佰也想趁这个机会多了解对方。
别误会,他可不是非得江砚初不可,他是在为傻大儿谋划美好的明天。
要不然这学期南润星都别想好过,他又不是看不出来两人互相不对付。
但是经过今天,看起来还是可以调节的。
江砚初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江砚初:……说错了,他还真是。
关佰叹气,指向南润星离开的小巷:“那边是个老小区,没有路灯,偏偏上下坡还多。”
“两个月前?南润星就没走稳摔了,皮破了好大一块,那哭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关佰马上闭嘴。
他偷偷打量江砚初,好在对方没说什麽,只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确实该注意安全。”
关佰抹了把冷汗,替南润星抹了把冷汗。兄弟,帮你瞒个看起来不算秘密的秘密真难。
他总觉得对方已经发觉出什麽了。
但是没有证据。
——
在楼下,可以看到家里灯是亮的。
南润星站在门口,屋内传来劈里啪啦的叫骂声,女方还残存理智,男方早已瞠目欲裂,歇斯底里。
南润星知道,这是姑妈和姑父。
女声有点压抑,她极力压低声音:“够了!把儿子吵醒了咋办!”
男声冷笑,他扬声:“好啊!吵醒了好!让咱儿子看看你这当妈的多偏心,给别人养儿子养上瘾了!来啊,吵啊!把邻居也喊过来!”
“你够了!大晚上从公司回来就为了说这些?”
嘎达,打火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