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在细小的发抖,如果不是南润星把人报的死死的,恐怕小孩都没有勇气站在这里。
南润星轻声诱哄,尽量用轻柔的嗓音哄道:“远远乖,不害怕。”
刘建强越走越近,最终在距离门口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下,他嗤笑:“我儿子还轮的上你哄?”
南润星冷眼:“刘建强,如果你真的记得刘远是你儿子,你就不该让他蹲在门口哭,你就不该在儿子面前,对我恶语相向。”
“那行啊,我不牵扯我儿子。”刘建强扯出一抹笑容,残忍又恶毒,“来,刘远,去房间睡,我和你星星哥哥,有很多话要说。”
刘建强把“有话要说”几个字咬的很重,就好像南润星就是个被放在案板上一条任他宰割的鱼,而小鱼是没有反抗力的,他离了水就会死。
小鱼是南润星,刘建强显然把水比作姑妈,就好像南润星只能在他的好姑妈的庇佑下,才能在他的手中夹缝生存。
“呵……”
如果对方真的是那样想,那就错了。
南润星哪怕没有人养,就是路边的一条野狗,也能活下去。
这些年刘建强不着家,家里只有姑妈,一个小孩,和南润星这个半大小子,而老旧小区周边的小混混多,被找麻烦也不是第一次了。
一次两次,南润星给姑妈告状,渐渐的,他也不愿意去说了,毕竟姑妈也很辛苦。
他开始自己反抗那些混混,一次打不过就两次,渐渐的,也没有人敢惹他了。
可是,南润星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远远,小孩子恰好从他的颈窝擡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嘴角一瘪,“哥哥,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咱们走好不好,去找妈妈……”
声音很小,南润星却听见了。
刘建强还在等待,但是从神情来看,越发不耐烦。
甚至想要冲过来把远远和他揪进去,可是真的进去後,会发生什麽,南润星不敢想。
他说:“远远,抱紧哥哥。”
小孩子不知道哥哥让他干什麽,但是会照做。
下一秒,本来还安静地像鹌鹑一样蹲着的兄弟俩像离弦的箭一般发射,楼梯道很窄,却顾不上什麽了,三步并做两步,五六阶高的台阶直接往下跳。
南润星几乎使出了毕生力气,喉间的呼吸发烫,血腥味溢出候腔,他砸吧嘴,尝到了舌尖的铁锈味。
等到冲下楼,刘建□□怒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有种别回来!”
南润星呼吸到新鲜空气只觉得爽快,心说去你的,傻b才回去。
他怀抱远远,另一只手吃力地掏出手机:
20:31。
呼,不算太晚。
但是把孩子送到姑妈那里也不现实,毕竟店里也没个睡觉的地方。
而远远第二天还要上学。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怎麽把王大爷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