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艳连忙替我接了杯热水。
“最近流感高发期,你这样怎麽行?快回家休息吧,剩下的我来。”
流感高发期?对哈,已经是春天了。
我本想再坚持,毕竟还没有到换班时间,但一阵眩晕恶心袭来,我不得不宣告撤退。
便利店的电视里正在播报新闻:“春季流感高发期来临,专家提醒市民注意防护……”
新闻播报都会看场合,偏偏我不会。
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家走。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吹在发烫的脸上,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回到家,我瘫倒在床上,感觉浑身酸痛。厚重的被子裹在身上,却依然驱散不了那股寒意。我迷迷糊糊地听着电视里继续播报流感新闻,安雪溪在跟谁说话,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接着是轻轻的脚步声,还有杯子碰到桌面的响动。
“把药吃了再睡。”她轻声说,用体温枪帮我测了测额头的温度,“我今天哪儿都不去,有需要你叫我。”
我勉强撑起身子,接过水杯。温热的水流进喉咙,稍稍缓解了不适。安雪溪坐在床边,轻轻拍着我的背。
“你好些没?”
“我已经没事了。”她轻声说,“想不到秦昌老师也晕血。真是吓死了我。”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释然。
“这两人共同点还挺多,难怪能成为朋友。”
我附和着点头,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安雪溪的声音渐渐远去,我陷入了一片温暖的黑暗之中。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後一刻,我感觉到她的手轻轻拂过我的额头,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安心睡吧,你也该休息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昏暗。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阳光,只有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着时间——中午12点。我竟然睡了这麽久。
拖着还有些发软的身子走出房间,一股淡淡的米香飘来。安雪溪正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一锅冒着热气的粥。
“醒了?”她擡头看我,语气有些不自然,“好点没有?”
“小小流感,奈何不了我。”我直接拉开椅子坐下,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粥,“烫!”
“你慢点!”安雪溪连忙抽了张纸巾递过来,“刚煮好的,能不烫吗?”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又舀了一勺粥,吹凉了再送进嘴。
“你这粥煮得不错啊,大有进步。”
她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视线躲闪。
“就是……废了不少米。”
我看着她认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记得买米。”
我摇摇头,这丫头真是没救了。
“对了,”我放下勺子,“今天几号了?睡太久,感觉不知时日了。”
“15号。”她回答。
我的手猛地一抖,勺子掉在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15号!我竟然把那麽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安雪溪!”我直接开口,“你替我去个地方。”
“啊?”她愣住了,“去哪儿?”
“一个工作,你比我更合适的工作。没有你,我甚至不知道该怎麽办。”我郑重地将事先准备好的资料交于她,“我病了,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安雪溪立刻摇头,“不行不行,我怎麽能替你去工作?而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居家服,“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直接打断她,“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牢牢记住了。不许震惊,不许抓狂,不许乱想。”
她咬着嘴唇,眼神闪烁,“可是……你知道我的……”
“别可是了!”我直接拍板,“事成之後,你要啥自行车我都给你买!”
最终,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安雪溪终于妥协了。看着她换上我那套砸锅卖铁才买来的香奈儿高定,踩着那双明显小了一码的高跟鞋,我心里既想笑又有点愧疚——毕竟,这鞋是我为了省钱买的打折款,谁知道她脚比我大呢?
不过,计划通!这场病生得真是时候,简直天助我也。
画面一转,安雪溪已经站在了那栋熟悉的大楼前。她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又调整了一下肩上的包带,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阳光照在她那张涂满粉底和腮红的脸上,汗珠一颗颗冒出来,仿佛在无声控诉:“霜雪霁,你欠我的拿什麽还!”
“请问,是叁雨老师吗?”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迎上来,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仿佛刚从“职场精英模板”里复制粘贴出来。安雪溪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结果一开口就露了馅:“不……是,我是酸雨,不对,叁雨。”
男人的笑容瞬间真诚了几分,大概是觉得这位“老师”还挺接地气,连笔名都能念错。
“太好了,等您很久了,请跟我来。”
男人领着安雪溪穿过宽敞明亮的大堂,走进电梯。安雪溪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心跳快得像在打鼓。电梯门一开,她愣住了——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开放式办公区,墙上挂满了工作室演员的照片和相关作品,正中央的logo闪闪发光:“回星工作室”。
安雪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霜雪霁,你居然背着我搞这麽大一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