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军的军心在镇国公身上,那不如就把镇国公的心挖出来,为我所用就好了。”安之邶十分冷静地说出了这句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句话,他口中的话语和他清秀的外表反差极大,让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吸了口气。
“可是,公主如今还在京中被李世安掌控,我们若是伤了镇国公,怕李世安也不会饶过……”
“公主?”安之邶扭头看着身旁说话的人,此时的他脸上笑意全无,“她早已不是我述国的公主。”
“殿下,公主为了给我们传信,涉险留在京城之中,若与她姐弟离心,恐不是……”
身旁人劝解的话还未说完,就见一道白光闪过,那人的脖子上多了一条深深地血印。随後鲜血如泉涌般喷涌而出,渐在安之邶的脸上。
安之邶表情淡然,只是又朝身旁的另一人伸了伸手,那人连忙惶恐地递上了一个手帕。
安之邶用手帕细细地擦拭着脸上的残血:“究竟我是太子,还是你们是太子?我最讨厌优柔寡断之人,我述国不就是因为父王的再三犹豫,不敢派兵和大盛正面对抗,才灭亡的吗?灭国之後还被大盛如此欺辱,我怎就生在这样一个做不出决断的氏族之中?”
安之邶的话说完,周围的空气安静了几分,如今无人再敢去接他的话,只能陪同着他一起,静静地看着战场上的情势。
“殿下!不好了!”忽然有一人从远处奔来,一边跑一边大叫,划破了安之邶身旁的寂静。
安之邶皱眉瞧着那人,示意他有事快说。
那人喘着大气,指着战场上的一处:“有一北漠头子,找到了奇兵的弱处,如今已连击败十馀人!”
安之邶顺着来报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乌泱泱的战场之上,无名骑在马背上,快速地在人群之中穿梭。
他手里的刀只是转了个圈,就把手握奇兵的将士给连连击倒。
“怎麽会这样!”安之邶一瞬间有些沉不住气,背在身後的手握成了拳。
“那人不是之前在三皇子府中与奇兵交过手的人?好像当时是永安王世子的门客……”一旁有人认出了无名的样子,将安之邶的思绪也拉回了当时的三皇子府。
当时本只是想要试试奇兵的威力,便接着白秋意之手,让奇兵第一次在衆人眼前亮相。
没想到却被无名斩了个七零八碎,之後李世安又吩咐人重新改良奇兵,本以为这次便是无敌的。
没想到又被同一个人,再次寻出弱点击破。
“永安王世子的门客,李谨言,为何每次都是李谨言出来和我作对!”安之邶最开始本是没有把李谨言这个不受宠的世子放在眼里的,可是如今却被他一次又一次的破坏自己的好事。
看来必须在带兵回京之前,先把这个李谨言给解决了才行。
要不然,等到了京城,又是一个大患。
安之邶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战场上无名的动向,却没想到在暗处,一支弓弦正在被慢慢拉满。
这并非是李谨言第一次使弓,自小在宫中读书时,便是礼乐射御书数都要学的,可後来他被李世安罚跪冰湖之中後,双腿便越发的不行了,射御两艺就算想认真学,也再也学不精了。
果然书到用时方恨少,李谨言拿着弓箭,对准了安之邶的後脑勺,却因为双手的颤抖而迟迟不能将手中的箭矢射出。
“算了吧,你想杀他,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时。”
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李谨言的手腕,将他还死拿着弓箭的手给按下,拿回了他手里的箭矢。
此时李谨言也才发现,并不爱出汗的他,如今满手心全是汗。
阿姐之仇,近在眼前,他却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而痛失报仇机会。
这让李谨言的心犹如一块重石,压在胸口,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