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遡,你冷静点,我们好好说行不行?”
“说什麽?”周遡问。
他轻轻啊了一声,像是才反应过来周叙说的是什麽,又笑了笑:“你想知道我对你是什麽样的感觉吗?”
周叙看他擡起脑袋,望向自己的眼神晦涩不明,却又说不出的灼人。
“哥,我做过很多梦,梦里我就像现在这样对你起反应,你说我会误解我自己的感情,那我对你的欲望要怎麽解释?”
周遡没等周叙反应过来,又靠近他,鼻尖亲呢的蹭着他的耳垂,问:“你既然觉得我们对彼此的感情都是一样的,我也只是把你当成家人而已,那你会像现在这样亲我吗?”
“你会对我也有这样的欲望吗,这是不是也是可以被接受的,是不是也是正常的?”
周遡边说边亲着周叙的耳朵,牙齿若有若无碾着敏感的软肉,带着滚烫的湿意。
周叙被他亲的浑身发软,只觉得有电流窜遍全身,他浑身一颤,几乎要弹跳起来,又被周遡的手死死禁锢在方寸之地。
周叙被周遡这套歪理打的落花流水,他如果不承认周遡对他的感情,那现在周遡对他的一切行为都可以包含在正常的范围里。
可如果他承认了……
“哥,”周遡叫他,带着点说不出的诱哄,“那你也亲亲我好不好,你亲亲我,我就相信你的话。”
周叙忍无可忍,拼命的想挣扎开,周遡把他往自己身下一拉,牢牢按住他,他们不可避免的摩擦到了一起。
周叙彻底不敢动了,他努力呼吸了几下,才找回一点理智:
“你先放开我。”
“那你觉得我对你是什麽样的感情?”周遡逼问他。
周叙只想快点摆脱眼下的处境,只好承认:
“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周遡不肯放过他,一定要他说出来。
“我知道你对我是那种,那种……”周叙实在是说不出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会做我的春梦吗?”周遡看他为难的样子,换了个问题问他。
“怎麽可能。”周叙想也没想的反驳,他很快预感到周遡接下来要说什麽,浑身都绷紧了。
“我会,哥,我很清楚我对你是什麽感情。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和,你做所有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亲密的事情。”
“我爱你,哥。”
周叙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自己今晚简直是在往火坑里跳。
周遡也不着急,就一直等着他的回答。
“我不会,周遡,我是你亲哥,我绝对不会对你有这样的想法。”
周叙没在周遡的脸上找到一点受伤的表情,反而发现他笑起来。
“可是你好像有反应了,哥。”
什麽?
周叙感觉一道惊雷劈向了自己,劈的自己体无完肤
周遡说的是事实。
“我没有,这是因为,这是,不是,这是正常反应。”他语无伦次的找原因。
“正常反应。”周遡抓住这句话,语气十分恶劣的问:“你对亲弟弟起反应也是正常的吗?”
周叙愣愣的看着他,能感觉出来他们都有的变化,恨不得一头撞死。他纯粹是因为周遡一直控制着他的腿,他们贴的太近又不断活动,所以被刺激到了,但这种正常的生理现象放在他和周遡身上简直是罔顾伦理道德。
他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因为周遡又凑上去亲他的脸,呢喃着安慰他:
“哥,你别担心,我帮帮你好不好?”
周叙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气,终于挣脱开,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恨不得掐着他让他看看自己是谁,自己是他亲哥。
但周遡恐怕比他还清楚。
他好像感觉不到巴掌的疼痛,把周叙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就那样看着周叙,周叙感觉那目光甚至是痴情和温柔的。
他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周遡没有再追他,看着他要走出家门才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
周叙看了看林太婆那边,周遡知道他是怕她听见,放低了声音:
“我走。”
周叙看着他走出了家门,楼道口的灯亮了起来,晃的他眼花,他看见周遡脸上清晰的巴掌印。
他想起这个点已经过了大学门禁时间了,克制住自己想扇人的冲动,冷着脸把周遡硬拽了回来,还不忘轻轻关上门,然後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看周遡一眼。
周遡站在原地,脸上竭力维持的平静和自然的假象终于在钻心的痛苦下裂开。他一开始想,再等等吧,再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但其实周遡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找不到所谓的时机,他对周叙的感情注定要以一种惨痛的形式暴露出来。但看见周叙这幅样子,他还是不可抑制的心痛。
周叙就像是一块粘着沙子的碎玻璃,他握紧了鲜血淋漓却舍不得松手,有一天这伤疤可能会愈合,沙子却会混合着玻璃渣日日夜夜磨着新生的血肉,无时无刻不彰显着存在感。
但周遡知道这些痛苦都是他自找的,因为他放不开手,只好反复凌迟自己。
无异于慢性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