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顺着裴之衍的梢滴落,在沈黎锁骨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瞳孔骤然收缩的瞬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很快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老婆,我要是想起来了,怎么会瞒着你呢?”
沈黎缓缓掀开眼帘。
氤氲水汽中,他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前,眼神清澈得像只大金毛。
这副模样与方才在床笫间简直判若两人。
她轻声指控,“你今天弄疼我了。”
裴之衍也现了,她都肿了。
许是因为药效混着她故意的撩拨,让他完全失了分寸。
指尖无意识地收拢,又强迫自己松开,“对不起老婆,我马上去买药。”
他垂着眼帘,一副犯了错可怜巴巴的模样。
沈黎重新阖上眼。
这个会为她低头认错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从前那个倨傲的裴之衍?
沈黎缓缓闭上眼,“一会儿记得把转让协议签字给我。”她懒懒地提醒,“还有国资产的明细,记得明早给我。”
裴之衍挤沐浴露的手顿了顿。
“之前给你都不要……”他故作天真地试探。
她不满睁眼,“你这是反悔了?”
“没有没有,老婆我给你洗完澡就去准备。”
泡沫在掌心膨胀,就像他胸腔里翻涌的疑虑。
她突然对沈芝山的资产感兴趣,莫非与n透露的私生子有关?
难道沈黎这是开始正式抢资产了吗?
虽然好奇,但他今天的行动已经让沈黎对他记忆之事有了怀疑,不能再鲁莽询问,只能乖顺的准备文件签字。
回卧室时,沈黎已经睡着。
他将文件放在床头柜,小心翼翼为她涂抹药。
“嗯”入体的冰凉,让沈黎还没消散的敏感被触动。
她睁开眼,见他跪在床边,指尖的动作让她不由蹙眉。
“不要了,真的疼了。”她下意识蜷缩。
裴之衍晃了晃药膏,无奈一笑,“在给老婆上药呢。”
沈黎一愣,这是他第一次给她上药。
她第一次后的几次,其实也都很疼,只是她装老手,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
她没想到上药是这么个上法儿。
沈黎尴尬的撇开眼,转移注意力。
看见床头柜上的文件,拿起翻看。
内容列的很详细,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她清了清嗓子,
“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儿上,原谅你这次把我弄疼了。”
裴之衍宠看着她翘起的唇角,带着一丝俏皮,他没忍住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俯身在她耳侧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