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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他签下三年卖身契救母 > 第121章 葬礼上的不速之客(第1页)

第121章 葬礼上的不速之客(第1页)

温伯的抢救持续了整整一夜。

沈聿深靠在特需病房外冰冷的墙壁上,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耳边是病房里仪器规律的滴答声,还有医护人员压低的交流声,但这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回响着温伯最后那几个破碎的字眼——“林卫国…他…他…慧兰…”

慧兰是母亲的名字!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林卫国…和母亲…是什么关系?温伯想说什么?他为什么要否认认识林卫国?又为什么在听到母亲死讯后流露出那样深刻的恐惧和绝望?

巨大的谜团像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沈聿深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他窒息。他看着病房门上方那盏“抢救中”的红灯,第一次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而煎熬。那个可能知道所有真相的老人,此刻命悬一线。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病房门才终于被推开。主治医生一脸疲惫地走出来,摘下口罩。

沈聿深和张警官立刻迎了上去。

“医生,温伯他…”沈聿深的声音干涩嘶哑。

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算是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但是…”

这个“但是”让沈聿深的心猛地一沉。

“病人本身心脏就不好,这次情绪极度激动诱二次出血,情况非常凶险。虽然命保住了,尤其是语言中枢受损明显。”医生语气凝重,“他目前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什么时候能醒,醒过来后还能不能说话,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都是未知数。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就是温伯可能再也无法开口,那个秘密,将随着他一起永远沉睡。

沈聿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身体晃了一下,被旁边的张警官及时扶住。

“谢谢医生。”张警官沉声道谢,眉头锁得更紧。线索,再次断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聿深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母亲的遗体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入土为安。葬礼定在三天后。他强撑着处理所有丧葬事宜,联系殡仪馆,确定流程,通知亲友…每一件事都像在撕裂他未愈的伤口,父亲的死是个谜团,如今母亲又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去,巨大的悲痛和愤怒日夜啃噬着他。

而更让他心力交瘁的是林晚。自从那晚在病房里听到“林卫国”的名字后,她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极度不安的状态。虽然表面上没有再歇斯底里,但沈聿深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紧绷的神经。她变得异常沉默,常常看着窗外呆,眼神空洞,只有抱着儿子的时候,眼底才会有一丝微弱的光。她不再追问“那个人”是谁,仿佛刻意回避着那个名字,但沈聿深知道,恐惧的阴影从未离开。

他不敢告诉她温伯的情况,更不敢提温伯那半句未说完的话。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守着妻子,守着婴儿床上一天天好转的儿子,守着这个在风雨中飘摇的家。

葬礼那天,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空气里弥漫着湿冷的土腥气,像是随时要落雨。

市郊的南山公墓,肃穆而寂静。赵慧兰的葬礼没有大操大办,沈家近期的变故太多,沈聿深只想让母亲安静地走。来送行的多是沈家故交和公司几位核心高层,气氛沉重压抑。

沈聿深一身黑色西装,胸口别着白花,脸色是连日未眠的苍白和憔悴。他站在母亲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母亲温和含笑的黑白照片,巨大的悲痛像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他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下颌线绷得死紧。

林晚坐在轮椅上,腿上还打着石膏,被福伯推着。她怀里紧紧抱着裹在柔软襁褓里的儿子,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的脸色比沈聿深更差,毫无血色,眼神茫然地看着墓碑,又像是透过墓碑看着虚空,身体在初秋的冷风中微微抖。

牧师低沉肃穆的声音在墓园里回荡,念着悼词。沈聿深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思绪纷乱,一会儿是母亲坠崖前惊恐的脸,一会儿是父亲日记被撕碎的纸页,一会儿是温伯最后那惊恐欲绝的眼神和破碎的话语…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骚动从人群后方传来,伴随着压抑的惊呼和轮椅碾过砂石路的急促声响。

沈聿深猛地回神,皱着眉转头看去。

只见一辆医院的救护车竟然直接开到了墓园入口!车门打开,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担架抬下来,放在一辆临时推来的医用轮椅上,正是、脸色灰败如纸、瘦得脱了形的温伯!

他竟然来了?!

沈聿深瞳孔骤缩!他明明记得医生说过温伯还在深度昏迷,情况极不稳定!

“怎么回事?!”张警官也第一时间现了异常,脸色一变,快步穿过人群迎了上去,低声询问随车医生。

医生一脸无奈和紧张:“张警官,沈先生,实在拦不住啊!温老今天早上突然醒了,虽然意识很模糊,但嘴里一直含混不清地喊着‘慧兰’、‘送她’、‘对不起’…情绪非常激动,监测仪器一直报警!我们想尽办法安抚都没用,他挣扎着非要起来,差点把输液管都扯断!我们请示了院领导,也跟守着的警官沟通过…实在是…怕他情绪再激动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只能…只能冒险把他送过来,远远地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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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伯躺在轮椅上,双眼半睁半闭,眼神涣散而浑浊,似乎连聚焦都很困难。他的嘴唇干裂紫,微微哆嗦着,喉咙里出微弱而持续的“嗬…嗬…”声,像是破旧风箱的喘息。他枯瘦如柴的手无力地垂在轮椅扶手上,只有几根手指神经质地微微蜷缩着,似乎想抓住什么。

看到沈聿深和张警官走过来,温伯浑浊的眼珠极其艰难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想看向他们,又像是想看向墓碑的方向。他的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喉咙里“嗬嗬”的声音变得急促,带着一种濒死般的、绝望的哀鸣。

“慧…兰…”他终于极其艰难地、气若游丝地挤出了两个字,浑浊的泪水瞬间涌满了眼眶,顺着深陷的眼窝流淌下来。

沈聿深看着温伯这副模样,心头五味杂陈。有愤怒,有疑惑,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温伯,这个潜伏在沈家几十年、可能背负着巨大秘密的老人,此刻像个破败的玩偶一样躺在这里,用尽最后的力气呼唤着母亲的名字,说着“对不起”。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和母亲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张警官示意医护人员将温伯的轮椅推到人群外围一个相对僻静、又能远远看到墓碑的位置。他低声对沈聿深说:“让他待着吧,情绪能稳定点也好。现在问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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