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登车,碌碌出行。
马车就是之前小满见过的那辆,车内两边开窗,中间有小桌,小满不想再喝茶了,这出了城,上厕所不方便,还是别找事了。
“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小满和他闲聊。
“能做些什么,当奴才的,就做奴才做的事呗。”冯保从荷包里拿出一串胡桃手串盘玩了起来。
“你多久休息一日,休息了就能出宫吗?”
“我出宫是有差事做。”
“那不会误了你的差事吧。”
“做完了。”冯保不欲多聊,抬手挑开纱帘看着外面的房舍。
他今年长大了些,瘦削,面白,虽然这个年龄的人都不蓄须,但是他不知道为何,多了许多阴柔。
尽管他戴着方巾,穿着非常深的暗绿色的圆领袍,把自己打扮成一位老成的成年人的模样,也并没有显出他的男子气概,而有一种怪异之感,估计走在街上,会引人回望的那种。
他的长相越来越不像她哥了,气质更是大相径庭。他哥是阳光型男,这位是阴郁冷男。
终究不是她哥啊。她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收回了视线。
“终是想通了,要弃了我了?”冯保并不看她,继续望着窗外说。
“啊?”小满不解。
“通常我师傅、干爷爷,或是主子们用这样的眼神打量完我之后,我就会被送去挨打,顶锅,或是干脆扔出去,不准再回来了。”冯保轻轻地说,“七岁上的时候,我已经被裹了席子扔上板车,准备推到乱葬岗扔了的时候,我醒了过来,又偷偷爬回去了,好笑不,没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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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小锤轻轻的锤在了她的心上,倒也不是多痛,就是轻颤了起来,一点起,慢慢蔓延开来,至无限,至酸楚。
“瞎说什么呢,你一日是我保哥,这一辈子就都是我保哥。放心,弃了你的,那是他们没眼光,这不正好,这宝贝轮到我了。”小满露出八颗牙齿。
冯保终是肯正脸看着她说话了:“你笑得好丑。”
小满把牙齿包起来,瞅了他一眼。
午时前终是到了。
小满都不敢一下子从凳子上起来,屁股都僵了。
冯保把她拉下车。
波光嶙峋的湖面,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明亮刺眼的光亮。
湖水深蓝,堤边遍植垂柳,柳枝弯在河面上,随微风轻轻挠湖面的痒痒,不见有鱼。
这边是一处码头,旁边有几间小房,一个管事走出来与两人见礼。
“敢这位公子与小姐,是要游湖吗?”
“对。”小满上前答话,她不想让冯保多说话。
“我们这边有乌篷船,配一梢公。船里面有桌椅,可以饮酒,吃些瓜果。遍游一圈这东胡,一个时辰,两银。”
管事的指着房舍后面停着的乌篷船说。
小满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乌篷船后还停着一艘巨大的船,船面上有两层楼高,雕梁画栋,锦绣繁华,房檐上挂着一排漂亮的灯笼。
能想象得出,若是晚间,船上挂着的灯笼全部点着,该是多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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