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嬷嬷笑了:“四少爷的事,得排在第一宗,你做的对,便等你闲了再置办。”
小满笑着退了出去。
她这会儿已经不缺这三百钱的月钱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叹气,这个财迷精,自己都已经扒上四少爷了,她还抓着她不放。
第二日午时,小满趁着吃饭的空当,跑去了后角门。
和当值的婆子打了招呼,递出去的大钱却是被推了回来。
“唉哟,小满姑娘,哪里用这么客气,不过是出去买个脂油,不过丈许的距离,我老婆眼睛盯着呢,哪里用使钱,快去吧,快去快回。”看门婆子笑得一脸真诚,仿佛上一次收她钱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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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连连道谢。
看门婆子看着小满头上戴着的那对金铃笑得越真诚。
这才几个月的光景,小姑娘就能得主子这么重的赏赐,日后说不得能混上半个主子当当,不能得罪了去。
后门处依旧是那个货郎。
正如鱼得水的招呼着府里的小丫鬟们。
货郎长相俊朗,年龄稍长些的,和他多说两句话,还要脸红一下。
小满瞅着空当,也挤进到了担子旁边,再不买,下午当值要迟到了。
她挑了两筒润肤的脂油,香味又不同了。一个是柑橘味,味道清新。另一个也很好闻,但她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这个是琥珀味的。”货郎介绍。
琥珀味,有一种温暖和深沉的感觉。很大气,很厚重,和这个日渐寒冷的季节再相配不过了。
又拿两卷打络子用的线,一卷大红色,一卷石青色。这是小哥推荐的,冬日里用这两种颜色打出来的络子稳重大气。
却是不便宜,o文一卷。
“小哥,有没有能放饰的盒子,不需太大。”小满找了半天,也没看见盒子。
“有的。在下面。”货郎蹲下去,在担子里面拿了一个盒子出来。
“这个太大了,有没有小些的。”小满问。
这个盒子有她那只用荞麦皮装的枕头大了,她哪有那么多的饰装啊。
货郎但笑不语,掀开盒上的盖子,里面还有一个盒子。
“还是大。”小满摇头。
货郎继续掀。
俄罗斯套娃娃。
小满笑了,捡了个铅笔盒大小的盒子问:“这个多少钱?”
“文。”
小满又买了五文钱的糖。
回了厨房,偏厦里四个人终于又凑齐了。
秋莺坐在这破草棚里,竟有点格格不入了。
她穿着草绿色的夹袄,衬得她的脸得粉团似的,白的光。
下面配梅红色的褶裙,一抬手,腕上有一个银镯子。
头梳得整齐,刘海剪得齐整,露出大大的眼睛。髻上面点缀着小绒花和镶着珍珠的头饰,看样子,应该比她的金铃铛还要贵些。这哪里像是被卖进来的粗使丫鬟,大户人家的小姐也就这样了。
难怪要找年龄小的,这才养了两月,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这要是养上个六七年,再读些书,那配再门弟高的姑爷也是配得的。
就是不知道被这样养大的人,还能不能甘于做通房丫头。
小满胡思乱想着,把糖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秋莺再也不是急吼吼就拿着糖吃的小丫头了,她用两根指头轻轻捏起一块糖,小心放进嘴里,再拿出手绢擦擦嘴角。
吃了一块,却是不肯再吃第二块了。虽然她很想吃,但还是忍住了。
“林嬷嬷说,糖吃多了坏牙齿,就算换了乳牙后,牙也要黑的。”秋莺抿了抿嘴说。
小桃轻叹了声。
这几个孩子里就属她年龄最大,她也自觉当自己是姐姐,总是不自觉得要照顾一下妹妹们,但是秋莺这个情况,明显是她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