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两天。
古诚的身体在药物和顽强的生命力作用下,逐渐好转。
虽然依旧虚弱,脸色也有些苍白,但至少能够自行下床走动,完成一些简单的自我照料。
高烧彻底退了,只是肩胛骨和胸口被叶鸾祎踩踏过的地方。
依旧残留着隐隐的酸痛和淤青,提醒着他那场无妄之灾。
这两天,叶鸾祎没有再踏入客房一步。
饭菜和药物都是由钟点工定时送来,放在门口。
她像是在刻意回避他,又像是在独自消化着什么。
事实上,叶鸾祎在这两天里,动用了一切力量。
终于彻底查清了,之前所有指向古诚的“不利消息”的源头。
结果如同她后来隐约预感的那样,一切都是婉姐精心策划的污蔑和离间。
那个所谓的“远房表亲”关联被证实是牵强附会,刻意捏造。
目的就是为了在她,和古诚之间埋下猜疑的种子。
在她被婉姐商业围攻、神经最脆弱的时候,从内部瓦解她的心神。
真相大白的瞬间,叶鸾祎坐在书房里,看着来的最终报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愤怒是针对婉姐的,但更多的,是一种排山倒海般的悔恨和自责,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她想起自己对古诚的厉声质问,想起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想起他眼中瞬间黯淡下去的光芒,想起他高烧昏迷时自己粗暴的“照顾”。
想起苏婉晴在场时,自己用脚狠狠碾磨他肩膀时他那痛苦颤抖的样子……。
每一幕回想起来,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针,扎在她的良心上。
她冤枉了他,用最伤人的方式,伤害了这个或许唯一对她抱有纯粹忠诚的人。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判断力,在那一刻荡然无存。
被敌人轻易利用,变成了刺向自己人的利刃。
骄傲如她,从未感到如此挫败和……羞愧。
她无法面对古诚,无法想象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道歉吗?她说不出口。
弥补吗?她不知道从何做起。
那种纠结和无力感,让她烦躁不堪,只能选择暂时逃避。
然而,有人却不想让她逃避。
苏婉晴几乎是掐着点,在确认古诚身体好转后,再次登门了。
这一次,她带来的不是水果或药品,而是一套质地柔软、剪裁合体的新衣服。
她没有理会叶鸾祎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径直走向已经能够坐在客厅沙旁地板上休息的古诚。
“古诚,感觉怎么样了?我看你气色好了不少!”
苏婉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她将手中的衣服递过去,“给你带了套新衣服,你身上那套病了好几天,也该换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