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的问题,很平静。
但这个问题,落在那两个产屋敷家的双胞胎耳朵里,却比刚才大地崩裂的巨响还要震耳。
通过了吗?
她们不知道。
她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从小接受的教育,最终选拔的古老规则,历代剑士的血泪史……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个直径五十米的熔岩巨坑面前,被烧成了灰。
七天。
在遍布恶鬼的山中存活七天。
这是对剑士勇气、毅力、智慧和实力的综合考验。
可眼前这个男人,用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把考验本身给抹除了。
这还怎么考?
拿什么考?
白女孩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抖。
那不是因为恐惧。
是一种认知被彻底颠覆后的无所适从。
黑女孩稍微镇定一些,她抬起头,那双没有波澜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茫然”的情绪。
她看了一眼那个还在散着恐怖高温的巨坑。
又看了一眼远处那些瘫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魄的考生。
最后,她的目光落回到玄夜身上。
“请……请稍等。”
她终于挤出了一句话,声音干涩。
然后,她对着自己肩膀上停着的一只乌鸦,低声说了几句。
那只通体漆黑的鎹鸦,似乎也受到了惊吓,扑腾着翅膀,以一种逃命般的度,冲天而起,消失在夜色中。
做完这一切,场面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玄夜没有催促。
他只是站在那里,双手抱胸,平静地等待着。
他身上的气息平稳悠长,全集中·常中的状态,让他体内的力量奔流不息,刚才那番消耗,正在快恢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远处的考生们,终于有人从极度的震撼中缓过神来。
一个少年,连滚带爬地站起身。
他没有冲向玄夜,也没有去看那两个双胞胎。
他只是扔掉了手中的刀,疯一样地向山下跑去。
一边跑,一边哭喊。
“我不当剑士了!”
“我回家种地!”
“这都是什么怪物啊!”
他的崩溃,像是一个开关。
“噗通、噗通……”
接二连三的考生,扔掉了自己的日轮刀。
那曾是他们身为剑士的荣耀与梦想。
但现在,那把刀在他们眼里,变得无比可笑。
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挥汗如雨,拼上性命去磨炼的剑技,在人家随手一锤面前,连个响都听不见。
这种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信心,一旦崩塌,就再也无法重建。
他们失魂落魄地,一个接一个,走进了紫藤花海,离开了这个让他们梦想破碎的地方。
最后,空地上只剩下了玄夜和那两个双胞胎。
以及那个之前叫嚣得最凶,出身不凡的傲气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