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北京,天空是那种秋高气爽的、澄澈的蓝,阳光金箔般洒下来,没有了夏日的毒辣,只剩下暖融融的惬意。(屁,都要冻死了)
微风拂过,带着干燥的草木气息和一丝凉意,正是出游的好天气。(????不是,一点都不好)
俞浡醒得比闹钟还早,兴奋得像要去春游的小学生。
他赤脚跳下暖炕,跑到窗边,“哗啦”一声推开木窗——霎时间,满树金黄撞入眼帘,几片银杏叶打着旋儿悠悠飘落,像金色的蝴蝶,停在窗棂上,落在青砖地上。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摇曳的光影。
“宋鹤眠!快看!太美了!”他回头,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
宋鹤眠被他吵醒,撑起身子,看着逆光站在窗边的俞浡。
年轻人穿着简单的白色棉质睡衣,身形清隽,晨光为他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那欢欣的侧脸比满院秋色更让人心动。
宋鹤眠眼底残留的睡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存的纵容。
“嗯,看到了。”他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却含着笑意。
今天他们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第一站就是重头戏——故宫。
但在此之前,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仪式”:去预约好的古装体验馆换装。
打车来到位于南池子大街附近的一家评价很高的古装体验馆。
店里挂满了各朝各代的华丽服饰,从秦汉的曲裾深衣到唐宋的圆领袍衫,再到明清的龙袍蟒服,琳琅满目。
俞浡一进去就看花了眼,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兴奋得不得了。
宋鹤眠则显得淡定很多,他环视一圈,目光精准地落在了一套玄色暗纹的飞鱼服上。
那套衣服面料挺括,纹样精致而不张扬,透着一股沉稳的贵气与隐隐的锋芒,很衬他的气质。
“试试这个?”宋鹤眠指了指那套飞鱼服。
店员连忙热情地取下来,引他去更衣室。俞浡则在店员的推荐下,选中了一套月白色的交领襕衫,衣襟和袖口绣着淡雅的青竹纹样,配上同色的带,活脱脱一个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清雅书生。
两人分别在更衣室里鼓捣了半天。俞浡先换好出来,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宽大的袖子,走到巨大的落地镜前。
镜中的少年,长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部分,其余垂在肩后,月白长衫更显得他肤色白皙,眉眼干净,那几分不自在反而添了些许懵懂的少年气。
“怎么样?”他扭头问刚从更衣室出来的宋鹤眠。
宋鹤眠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玄色的飞鱼服完美地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金属扣袢一丝不苟地系着,衬得他脖颈修长,气质冷峻。
平日里被西装包裹的禁欲感,此刻被这身古典服饰转化成了另一种更具冲击力的、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与英气。
他目光沉静地看过来,仿佛穿越了数百年的时光。
四目相对,空气似乎有瞬间的凝滞。
俞浡看着这样的宋鹤眠,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脸颊悄悄爬上了红晕。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原来真的有人,能完美驾驭这种跨越时空的俊美。
宋鹤眠的目光则落在俞浡身上,那月白的身影在略显昏暗的店里,仿佛自身会光。
清隽,温润,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又像一株迎风而立的新竹。
他眼底深处有什么情绪翻涌着,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和一抹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
“很好看。”他走上前,声音低沉,伸手替俞浡理了理稍微有些歪的带,动作自然而亲昵。
店员在一旁看得两眼放光,忍不住赞叹:“两位先生真是太适合了!这气质,一个像冷面王爷,一个像俏翰林,绝配啊!”
俞浡被说得耳根更红了,宋鹤眠倒是坦然,只微微颔,算是接受了这份赞美。
装扮停当,他们便朝着故宫出。穿着古装走在充满历史感的胡同里,竟也不觉得违和,反而引来不少善意的注目和窃窃私语。
俞浡起初还有些害羞,但被宋鹤眠自然地牵住手后,那点不自在便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满满的兴奋和新奇。
从午门进入故宫,仿佛瞬间踏入了另一个时空。
恢宏的殿宇,朱红的宫墙,在湛蓝的天幕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片片、一树树灿烂的金黄——银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