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筒木舍人从昏沉中挣扎着醒来。
刺目的天蓝色光芒消失了,宫殿顶部的华光石重新散出柔和的光。
他撑起身体,胸口的剧痛提醒着他不久前那屈辱的一指。
“我……”
他想起了那双眼睛,那股不属于忍者的,更高次元的力量。
他猛地抬头,却并未看到那个敌人。
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族人。
数十名大筒木分家的后裔,静静地站在大殿的各个角落,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搀扶他。
他们的脸上,没有往日的崇敬与狂热,只有一种混杂着敬畏、迷茫与……疏离的复杂情绪。
为的大长老拄着骨杖,缓缓向他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舍人崩塌的自尊心上。
“舍人大人,您醒了。”
大长老的称呼依然是敬语,但语气中却少了那份自内心的虔诚。
舍人皱起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那个入侵者呢?他把你们怎么了?是幻术吗?”
他挣扎着站起,试图凝聚查克拉,却现体内空空如也,连开启转生眼的力气都没有。
大长老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球里倒映着舍人苍白的脸。
“入侵者大人……神月佑大人,他没有使用幻术。”
“他只是让我们……听到了真相。”
“真相?”舍人嗤笑一声,牵动了伤口,让他咳嗽起来,“什么真相?不过是胜利者的篡改!你们被他欺骗了!千年的夙愿,羽村先祖的意志,岂是外人一言可断!”
他试图唤醒族人的斗志,用那套他坚信了无数个日夜的理论。
然而,无人响应。
大长老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已是一片悲哀。“我们听到的,是羽村先祖真实的声音。那段被我们这一脉,刻意曲解的意志。”
“守护,而非毁灭。”
“我们……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舍人大人。”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舍人的心上。
他踉跄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族人。
“不……不可能!你们背叛了先祖!背叛了我!”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尖锐,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你们这些懦夫!”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慵懒的脚步声从殿后传来。
神月佑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月球大筒木风格的白色长袍,看上去竟有几分协调。
“别这么说自己的员工嘛,多伤和气。”
神月佑走到大殿中央,环顾四周,像是在巡视自己的新领地。
“前任领导犯了方向性错误,导致项目濒临破产。现在,由我这个新来的ceo进行企业文化重塑和业务方向调整,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吗?”
这些词汇,舍人一个也听不懂,但这不妨碍他理解其中的嘲讽。
“是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舍人眼中燃起怒火,仅存的力气化作怨毒的咆哮。
“是你用卑劣的手段扭曲了他们的思想!”
神月佑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扭曲?不,我只是做了个小小的‘系统重装’,把被病毒篡改的核心文件,恢复到了出厂设置而已。”
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舍人轻轻一摇。
“至于你,舍人君,作为前任项目负责人,你需要接受一点小小的‘再岗培训’。”
“闭嘴!”
舍人怒吼一声,压榨出体内最后一丝查克拉,双手猛地向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