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赵峰!还有他的两个心腹!”
有人认出了尸体的身份。
人群开始骚动,人们小心翼翼地朝着旗杆围了过去,但又不敢靠得太近,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怎么回事?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谁干的?李老三的人吗?他们火并了?”
“不对啊……你们看,现场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一个心思缜密的人现了问题所在。
众人仔细看去,果然,地面上除了几滩已经凝固的暗红色血迹,没有一点挣扎或者搏斗的迹象。
更诡异的是尸体。
“他们的伤口……好小……”
一个胆大的人凑近了些,他看到赵峰胸口只有一个指头粗细的血洞,除此之外,再无他伤。
另外两个人,一个在喉咙,一个在眉心,都是同样干净利落的致命伤。
这根本不像是火并。
这更像是一场……处决。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各种猜测满天飞的时候,一个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旗杆脚下传来。
“呃……救……救我……”
人们这才注意到,在旗杆的阴影里,还趴着一个人。
“是赵峰手下的猴子!”
有人认出了这个昨晚负责望风的幸存者。
几个人壮着胆子跑过去,将他翻了过来。
只见他满脸都是干涸的泪痕和泥土,双目失神,脖子以下的身体软绵绵的,完全不受控制。
“猴子!生什么了?谁干的!”一个与他相熟的人急切地问道。
“鬼……是鬼……”猴子的嘴唇哆嗦着,破碎的词语从喉咙里挤出来。
他的精神显然已经崩溃了。
“我们……我们昨晚……去杀那个……那个新来的……”
“枪法很好的那个……”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个新来的?
那个被所有人孤立,看起来弱不禁风,只因为枪法准才被留下来的“懦夫”?
赵峰居然带人去杀他了?
“然后呢?”人群中有人追问。
“没……没有然后了……”猴子的记忆似乎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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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到门口……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峰哥他们……就倒下了……”
“噗……噗……噗……就三声……”
“我转身想跑……一道光……然后……我就动不了了……”
“他……他从屋里走出来……他问我……还有谁……”
“是魔鬼……他就是魔鬼!!”
猴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出声,然后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整个空地,陷入了一片死寂。
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一个被他们视作懦夫、软柿子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