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对峙,是比厮杀更令人窒息的酷刑。
遍布全场的无形磁力,像一只扼住所有人咽喉的巨手,冰冷而绝对。
罗砂的影之斗笠下,汗珠沿着鬓角滑落。
他引以为傲的磁遁血继,他穷尽一生钻研的控沙之术,在这个男人面前,被彻底碾压,不留一丝尊严。
选择权?
从对方一招镇压守鹤,一念掌控万千兵刃的时刻起,他就已经没有了选择权。
将村子的未来,将自己的儿子,赌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强者身上……
这听起来像是一场疯狂的豪赌。
但拒绝的下场,他毫不怀疑,会是砂隐村今日就从地图上被抹去。
罗砂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那股遍布空间的恐怖压力,也随之悄然散去。
周围的砂隐忍者们,腿一软,瘫倒了一片,手中的金属忍具“哐当”落地,再也不敢拾起。
神月佑没有再看他一眼,仿佛罗砂的妥协,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他低下头,目光重新落在怀中熟睡的我爱罗身上。
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即便是睡梦中,也紧锁着眉头,仿佛被无尽的噩梦纠缠。
【圣僧的慈悲】。
温暖的查克拉再次从神月佑掌心溢出,如同一泓清泉,缓缓注入我爱罗的眉心。
这一次,不是为了镇压尾兽,而是为了安抚一个孩子的灵魂。
我爱罗紧锁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
他小小的身体,在神月佑的怀中彻底放松,呼吸变得平稳而悠长,嘴角甚至无意识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个没有怪物嘶吼,没有冰冷杀意的,安稳的觉。
神月佑抱着我爱罗,转身,迈步。
他无视了那些瘫软在地的砂隐忍者,也无视了脸色阴晴不定的四代风影。
他一步一步,走出了那个巨大的沙坑,走进了被守鹤破坏得满目疮痍的街道。
一栋房屋的废墟前,一对年轻的夫妇抱着一个啼哭的女童,茫然地看着自己被砸成碎片的家,脸上写满了绝望。
神月佑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怀中的我爱罗,用一股柔和的查克拉托起,悬浮在自己身侧。
然后,他对着那片废墟,伸出了手。
没有结印,没有仪式。
只是一个简单的抬手动作。
地面上,那些破碎的砖石,散落的沙土,断裂的木梁,开始震动。
它们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缓缓升空,自动归位。
沙土填充着缝隙,木梁重新搭起框架,砖石严丝合缝地砌成了墙壁。
在罗砂,在手鞠,在勘九郎,在所有幸存砂隐忍者震撼的注视下,那栋坍塌的房屋,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了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