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理心下一松,正要开口。
却听乔眠话锋一转,用那副能酥麻人骨头的嗓音,慢悠悠地提出了条件:
“不过嘛……一个人去多无聊。”
她微微歪头,墨色长滑落肩头,眼神纯真又带着一丝狡黠,目光落在脸色铁青的乔清初和满眼嫉恨的乔沁身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主意。
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纤细的食指轻轻点了点乔清初和乔沁的方向,语气随意得像是在决定带哪两件装饰品。
“带上我这两位姐姐一起吧。”
她说出让在场除陆澈外所有人都愣住的话。
“她们一起去,我就去。”
周助理明显一怔,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这完全不在沈总的预料和吩咐之内,这两位乔小姐……尤其是那位乔清初小姐的风评和做派,在上流圈子里并不算好,带她们去,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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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助理面露难色,斟酌着开口:“乔小姐,这……沈先生只邀请了您一位……”
“哦?”
乔眠轻轻打断他,指尖从陆澈间收回,慵懒地交叠在膝上,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
“那就是没得谈咯?”
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周助理心头一紧,瞬间想起了沈景辞那句“务必请到,不惜代价”的吩咐。他知道,这位乔小姐是说一不二的。
带两位不受控的、可能惹麻烦的乔小姐上游轮,固然有风险。
但若是请不到乔眠小姐……他几乎能想象到沈总会是何等震怒。那后果,他承担不起。
电光火石间,周助理做出了决断。
他立刻躬身,语气变得异常恭敬果断:“乔小姐误会了!能邀请到乔家三位小姐,是沈先生的荣幸,也是游轮派对的荣幸!”
他甚至不等乔眠再开口,直接替沈景辞应承下来,语气斩钉截铁:
“这件事,沈先生一定会同意的!我这就回去禀报,届时会为三位小姐准备好一切!”
乔眠看着他这副急切保证的模样,红唇边那抹玩味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她重新靠回沙背,懒懒地摆了摆手,算是默认了。
周助理如蒙大赦,又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后背竟已惊出一层冷汗。
乔清初和乔沁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得像打翻了五味瓶。
巨大的惊喜和激动伴随着火辣辣的耻辱感。
她们梦寐以求的机会,竟然是靠着她们最嫉恨、最想踩在脚下的乔眠施舍来的,还是以这种近乎“添头”的方式。
乔眠甚至没有询问她们的意见,就那么随意地、像指带两件行李一样决定了她们的行程。
这种轻慢,比直接拒绝更让她们难堪。
两人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脸上火辣辣的,却不敢表露丝毫不满。
助理完成任务,恭敬地告退了。
客厅里再次剩下乔家姐妹和依旧倚在乔眠脚边的陆澈。
乔清初和乔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屈辱和熊熊燃烧的斗志。
乔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挤出一个有些扭曲的笑容:“眠眠,谢谢你……给我们这个机会。”
乔清初也勉强开口,声音干涩:“我们……会好好准备的。”
乔眠仿佛没听出她们话里的勉强,只是懒懒地“嗯”了一声,指尖依旧缠绕着陆澈的丝,漫不经心道:
“是啊,是该好好准备。”
她抬起眼眸,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