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带女儿去见那个画家了。
这么短时间,从“有个画家”展到“梁伯伯”了。
叫伯伯,看样子比自己年龄大。老男人的司马昭之心,男人眼里一目了然。
这个水红真是,这是在示威、炫耀,还是被人灌了迷魂汤?
他心里不悦。“让妈妈接电话。”
水红视频不对准自己,跟他说了声:“她妈不想接你的电话。”
韩伟皱眉思忖:水红这是说给那个教授听的?让对方获悉:她婚姻不幸,他有机可乘。
他曾非常信任水红,认为她对自己死心塌地,愿意跟着他“卖包子”的女人。
此刻看来,不过尔尔。
妈的,随她的便。
他查看了一下日程,考虑先回家,还是直接去广州找老总谈事。
儿女情长搁浅,转身就是各种繁忙的业务。男人的两面。
“大男人不好做,再辛苦也不说,儿女情长都藏在心窝”。
一次在ktv,他一个朋友,将这歌唱得鬼哭狼嚎,他就记住了。他记忆力好。
江琳收到快递后,每日过得担惊受怕。
不知道下一刻,领导会不会找她谈话,然后让她去人事处结算工资。
她看到人事处的领导,都有种灰溜溜的感觉。
如果她被开了,宿舍里那么多东西往哪放?
总不能大包小包,像农民工那样,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没家没根,她最怕流浪了。
如果水红时不时闹这么一下,她在这个单位终将无法立足。
她心情压抑,呼吸都困难。一点食欲没有。
春天的尾巴,繁花似锦,她却感到浑身寒冷僵硬。
北方的暖气停了一阵子了。她在实验室待了一上午,双腿灌了铅一样沉重。
中午的实验楼,又空无一人。她在大厅前的镜子里看自己,灰的脸色吓了自己一跳。
怎么跟个死人似的!
这让她想起了去年,跟韩伟约好在火车上碰头,她那天脸色憔悴,引起他极大的不满。
多么荒谬的男人,以貌取人。难怪汉武帝那个爱妾,临死前拒绝见他。
这荒谬的男人,却又一步一步,陷入自己的温柔之渊,黏黏腻腻,痴痴缠缠。
有位老教师路过,用手机外放着一老歌,是他们那个年代看过的《渴望》。
“也许心意沉沉,相逢是苦是甜……”
是呢,认识这个冤孽,是苦是甜,是福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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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冷雨敲窗,满心凄寒。身体也是冷的,越来越冷。
好几个晚上了。想着水红的恐吓辱骂,学校可能给予她的处理,寝食难安。
后半夜雨停了,明亮璀璨的星星挂了满天。
马旋起夜,见她卧室的门开着,灯也开着,就走了进来。
“你还没睡?”马旋问。
江琳弱弱地:“麻烦你,帮我倒杯水,我好像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