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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丹房借炉初试牛刀(第1页)

坠渊后的第二十六日,晨光熹微,却驱不散流云宗外门弟子心头那层沉甸甸的阴霾。空气里弥漫着灵草特有的、微苦的清气,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属于地火的燥热。公共丹房那扇厚重的、由整块阴沉铁木打造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影逆着光,脚步平稳地踏了进来。

喧嚣像是被无形的刀刃骤然斩断。丹房内,原本充斥着学徒们低声交谈、药杵捣击、炉火呼呼作响的嘈杂背景音,此刻瞬间凝固。数十道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惊愕、探究,还有一丝早已习惯的轻蔑,齐刷刷地钉在了门口那个身影上——林衍。

那个坠入万魔渊,被所有长老宣判灵根尽毁、仙路断绝,活着爬回来也只是个沉重包袱的……废柴林衍。

他穿着一身洗得白的外门弟子青布袍,袖口和下摆处还残留着难以洗净的泥土痕迹,仿佛深渊的烙印还固执地攀附在他身上。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苍白,双颊微微凹陷,但那双眼睛……那不再是坠渊前意气风的明亮,也非归来后死水般的沉寂。此刻,那眼神沉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无波无澜,却又隐隐透着一种磐石般的重量,径直穿透那些纷杂的目光,投向丹房深处那张宽大的檀木案桌。

案桌后,一个干瘪瘦小的老头正懒洋洋地斜倚着,手里捧着一个油光锃亮的紫砂小茶壶,壶嘴正对着他的嘴,惬意地啜饮着。花白的头稀疏地挽成一个道髻,枯瘦的脸上皱纹纵横交错,尤其是一双三角眼,浑浊中闪烁着精明与刻薄。这便是掌管外门公共丹房的执事,李魁,人送外号“李老头”。

林衍走到案前,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更没有寻常弟子面对执事时的畏缩或谄媚。他从怀里摸出三块下品灵石——那是他仅存的所有积蓄,灵石表面带着他体温的微暖,轻轻放在冰冷的檀木桌面上。

“弟子林衍,申请使用丙字七号丹炉。”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平稳,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潭,激起的涟漪无声地扩散开去,让整个丹房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炼制回气丹。”

“噗——”

李老头一口温热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星星点点溅在桌面上。他猛地坐直了身体,那双浑浊的三角眼瞬间瞪圆,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他放下茶壶,伸出枯瘦如鹰爪的手指,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谁?你说谁要炼丹?林衍?你?!”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林衍,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怀疑和浓浓的嘲讽,仿佛在审视一件极其劣质的赝品。“林衍?那个从万魔渊爬回来的……你?炼丹?哈哈哈哈!”他出一串干瘪而刺耳的大笑,笑声在寂静的丹房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和难听,“你灵根都碎成渣了,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吧?丹田气海怕是比漏勺还破!你拿什么炼丹?靠你那把子凡人的蛮力去砸炉子吗?”

哄笑声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在丹房各个角落炸开。那些原本还带着点惊疑的学徒们,此刻在李老头毫不留情的奚落下,终于彻底卸下了伪装,肆无忌惮地释放着他们的轻蔑。

“哎哟喂,我没听错吧?林废柴要炼丹?”一个长着马脸的青年笑得前仰后合,扶着旁边一个学徒的肩膀才勉强站稳,“回气丹?哈哈哈!那可是入门级的丹药啊!连这都敢碰?”

“啧啧啧,”旁边一个面容姣好但眼神刻薄的女学徒用团扇掩着嘴,声音却清晰地传出来,“李师叔说得对,他那身板,怕是连丹炉盖子都掀不开吧?别到时候炸了炉,还得连累我们受罚。废柴就该有废柴的自觉,去灵田里刨食才是正经。”

“丙字七号?那可是丹房垫底的炉子!火脉不稳,炉壁薄得像纸,稍微控火不当就得炸!”一个矮胖的学徒摇着头,故作惋惜地叹气,“李师叔,您可得三思啊,这炉子炸了是小事,万一伤着这位‘天才’……咱们流云宗可担不起这损失啊!”

“就是就是!林师弟,听师兄一句劝,”另一个面相老成的学徒语重心长,眼底却满是戏谑,“炼丹不是儿戏,丹火无情,别为了争一口气,把自己最后半条命也搭进去。回气丹虽基础,但也不是你这种……咳咳,能碰的。”

各种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同淬毒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射向场地中央的林衍。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恶意和等着看笑话的兴奋。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如同探照灯,想要捕捉他一丝一毫的动摇、羞愤或者退缩。

然而,林衍只是静静地站着。他微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遮挡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绪。那些足以让常人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的嘲讽,落在他身上,仿佛只是拂过磐石的微风。他挺拔的脊梁没有一丝弯曲,沉静得像一株扎根于风暴中心的古松。他甚至没有再看李老头那张充满讥诮的脸,目光越过他,落在了丹房深处那个光线最为昏暗、几乎无人问津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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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字七号丹炉。它孤零零地蹲在那里,通体呈现出一种黯淡无光的灰褐色,炉壁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和焦黑的印记,像是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和粗暴对待留下的疤痕。炉口边缘甚至有一处细微的豁口,形状不规则,如同咧开的、无声嘲笑的嘴。连接地火阵法的管道也显得比其他炉子细了一圈,接口处能看到明显的修补痕迹,昭示着它的劣质与危险。整个炉子散着一股被遗弃的、苟延残喘的气息。

林衍的指尖在宽大的袖袍内,轻轻触碰了一下藏在袖袋深处的一块东西。那是一小块冰冷的、不规则的碎片,边缘锋利,触手是死寂般的黑,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它安静地躺着,没有丝毫反应,但只有林衍知道,当他决定走向丹房时,这块来自深渊的碎片,曾有过一刹那极其微弱的搏动,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

李老头被他这份油盐不进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刻薄的言语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壶盖都跳了一下,出清脆的碰撞声:“林衍!老夫跟你说话呢!聋了还是哑了?就凭你?还想碰丹炉?趁早给我……”

林衍终于抬起了眼。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李老头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坚持。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李执事,弟子已按规矩缴纳灵石。外门丹房条例第三条,凡缴纳费用者,无论身份修为,皆可使用空置丹炉。”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丹房里的窃窃私语,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玉盘,冷静得让人心悸。那双沉静的眸子深处,仿佛有两簇极幽暗的火焰,在无人察觉的深渊里无声燃烧。

李老头后面的话被生生堵在了喉咙里。他张着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林衍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他所有的刁难借口。规矩,就是规矩。他李魁再刻薄,再瞧不起这个废柴,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践踏丹房最基本的铁律。尤其是在这种敏感时期,宗门上层对万魔渊的变故讳莫如深,任何一点关于“苛待坠渊弟子”的风声,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李老头枯瘦的手指指着林衍,气得微微抖,三角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死死盯着林衍,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那股怒火像是被强行压进了一个即将爆炸的炉膛,化作一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恶意的冷哼。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都像是从肺里咳出来的血块,“你有种!规矩是吧?行!丙字七号!归你了!”他猛地一挥手,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打翻桌上的茶壶,指向那个角落里的破炉子,声音尖利得如同夜枭,“我倒要睁大眼睛看看,你这个‘天才’,怎么用这破炉子炼出回气丹来!炸炉了,伤着了,可别怪老夫没提醒你!费用不退!”

他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充满了幸灾乐祸的诅咒意味。

林衍仿佛没听到那恶毒的诅咒,只是微微颔:“谢李执事。”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他不再理会身后那些重新高涨起来的、充满恶意的议论和嗤笑声,转身,迈开脚步,径直走向那个被所有人视为不祥之物的丙字七号丹炉。

他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单薄,却挺得笔直,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稳。那破败的丹炉,如同深渊的入口,静静地等待着他的靠近。

“装!继续装!”马脸青年赵虎抱着胳膊,看着林衍的背影,啐了一口,“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李师叔都说了那是炸炉的玩意儿,”刻薄女修柳莺用团扇轻轻扇着风,嘴角挂着恶意的笑,“我看啊,不出半炷香,就得听响儿。咱们躲远点,别被溅一身血。”

“半炷香?柳师妹你太看得起他了!”矮胖学徒王富嘿嘿笑着,“就他那样子,能引动地火就算他烧高香了!我看呐,第一步就得栽在控火上!”

哄笑声、议论声、幸灾乐祸的猜测声,如同无数只嗡嗡作响的毒蜂,在丹房里盘旋不去。所有人都默契地稍稍远离了丙字七号炉所在的角落,却又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像等待一场精彩大戏开锣的观众,期待着那个废柴下一秒就出尽洋相,最好是被炸得灰头土脸,彻底沦为笑柄。

林衍在丙字七号炉前站定。炉子散着一股陈旧的金属锈味和残留药渣的焦糊气息,混合着地火管道里透出的硫磺味,扑面而来。他没有立刻动手,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炉壁上那些斑驳的伤痕和焦黑的印记,目光沉静如水。

他伸出右手,五指修长,指节分明,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手掌缓缓按在了冰冷的炉壁上。就在掌心与炉壁接触的刹那,一种难以言喻的感知,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瞬间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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