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隐走了一段路,大概是手腕上的雷击木辟邪手串起了作用。
戴手串的手腕有点发热,然后手就能动了。
那股热流蔓延全身,渗透到每一处关节,一分钟后,贺隐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跟其他木讷的人不同,一直保持着自己的节奏自由行走,遇到认识的人就礼貌点头,然后迈着大步子超越他们。
跟其他人相比,贺隐更像是“自愿”走进那扇门的。
骆天晴企图重新掌握身体控制权,但费了半天劲只能动动眼珠子。
然后就瞄到了弯道超车的贺隐,对方朝她抬了下手,算是打招呼,走路带风。
不愧是宗政家的天才,这种情况下竟然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贺隐走到000号房门口,弹飞肩膀上最后一缕蓝色火苗。
火苗以抛物线之姿飞出去,落到组织者的鞋面上,垂死挣扎般地亮了一下,像被抖落的烟灰,终于灭了。
怪谈协会的组织者戴了副兔子面具,低头看了下鞋面,有些不满,但也没多说什么。
他侧身让贺隐进去,然后站在门口等待其他人。
贺隐进屋后,看见房间角落点着蜡烛,中央的地板上被画上了黑色六芒星的图案,六芒星的每个角上都摆着椅子。
其中一把椅子上已经有人了。
贺隐盯着那个身影看了一眼,发现是个穿着衣服,塞满了棉花的布偶,于是大大咧咧坐在布偶旁边。
“啧,你这怪谈协会还是趁早解散算了,还要放个假人才能凑一桌。”
组织者的背影僵硬了一下,像是被贺隐说到痛点,但又不愿意反驳,硬着头皮把最后一位参与者迎进门,关上了房间大门,再转身看贺隐,心梗了一下。
贺隐把假人搬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趴着,玩起了假人的面条臂。
“放下!”组织者的声音里夹杂了怒火。
前面忍了他这么多次,直到看到他玩假人才绷不住?这玩意儿很重要?
贺隐刻意而为,试探到了组织者的底线后,识相地把假人摆了回去。
骆天晴被蓝色火焰控制着坐下,在心里替他捏了把汗。
想想也对,宗政家的人无所畏惧,不至于被这种小场面吓住,艺高人胆大是这样的。
房间里没有窗,在组织者关上门之后,门也消失了。
组织者坐在了假人的左边,苍白的兔子面具上有光影在跳动,房间里的氛围诡异极了。
“怪谈故事会正式开始之前,我再强调一下规则。”
“每个人按照座位号顺序,依次讲一个绝对真实的怪谈故事,要绝对——真实。”
其他都被蓝色火焰控制着坐在那里动也不能动,个个眼里露出惊恐。
“如果当场瞎编,会怎么样?”
贺隐像个刺头似的提问,“我看传单上也没写,帮大家问问清楚。”
其他人在心里疯狂点头赞同。
贺隐再次惹怒了组织者。
组织者透过兔子面具上的孔洞,眼神像捕食者一样锁住贺隐。
“如果你说的怪谈是假的,我会缝上你的嘴,再缝上你的眼睛,再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