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几十位色香味俱全的大厨不是问题。不会菜式,摆盘倒是对她来说比较轻松的,但也只是锦上添花。
余祈视线扫过账册,拨弄算盘几次,眼底情绪不明,将那账册搁置。
好啊,真有人把她当傻子。
明明是账房算过的账册,她抽查一下,就有这么多问题。
真有人把她当冤大头了。
余祈干脆将剩下的账本一并查了,从中又找出来一本。
这时已经到了深夜。
月色朦胧,余祈也犯了困,等沐浴完,月光都微弱许多。
她回了屋,却见美人点着油灯,好像是在等她。确实是太过投入,以至于一下子就忘记了是什么时辰。
“淮竹是在等我?”余祈坐在床外侧,朝美人看了过去,“是有些太晚。”
美人的眉眼沾染暖光,“妻主是在躲我?”
余祈不解。
小花魁应该不想与她这么亲密吧?
那日隔着纱的轻吻,应该是他的极限了。所以哪怕知道已经深夜,也没有太急着要回来休息。
至于起伏的四十好感值,暂时她还不清楚为什么,或许小花魁是在关心她的态度。
换位思考得出答案后,说服了她自己。
“一时没注意时间。”余祈弯眸笑了笑,脾气好得没话说,“怎么,晚一些就是在躲你了?”
“若是躲你,我今夜还回来做什么。”
她说的其实不无道理。
美人垂着眸,看向油灯。
可这么晚回来,是想等他睡着了什么都不做吗?似乎,兰城里被人日思夜想的东西,在余姑娘的面前,没什么特殊的。
余姑娘,难道不想和他欢好?
可是,除此之外,他没有什么别的能给她的东西了。还是说,余姑娘想要的,是他的真心?
美人想不通,下意识听从余祈的话将油灯的火给吹灭。
“淮竹过来。”
月亮已经彻底被遮掩,没有一丝光亮。
淮竹停顿了会,不想让余祈知道他的不对劲,僵硬着身子,逼迫着自己往床边走。
可漆黑的夜里,不熟悉房间布局的淮竹,磕磕绊绊地撞了两次,才来到床头。有一下撞得有些狠,只是淮竹隐忍痛楚惯了,他没有发出一丁点的痛意的声音。
余祈听着不小的磕碰声,有些皱眉:“是我没注意天色这么晚,撞得痛不痛?”
明明只是十几步的距离。
她从床边起来,将那油灯重新点亮,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堆药膏,推到美人面前,“我听声音,被撞的地方应该已经发青了。”
“我转过去不看你,如果你不放心,我出去等你涂好。”
余祈不是没想过给小花魁涂药,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是才抬起头,就见小花魁额间有着一层薄薄的细汗,像是刚刚劫后余生似的。
撞得这么痛?
美人距离近了,身上的味道也是沐浴过的,总觉得染着些花香。
“我去给你请个大夫。”
余祈才起身,就被美人拉住袖口:“阿祈,不用。”
暧昧亲近的称呼成功让余祈顿住了脚步,她只好说:“那就我给你上药。”
她得看看伤口严不严重,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小花魁就难受地冒冷汗,她担心小花魁忍着不和她说。
“好,阿祈,帮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