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两人面容上覆着胭脂水粉,衣裳也是比其余下人要好上一些的缎子,头上戴着的金银的簪子,像极了屋子里的主子。
“是奴不小心碰碎的,小姐。”一位蓝衣的小侍低着头,如临大敌地跪伏在地面。
另外跪着的一位就与他截然不同,梗着脖子与她开口说话,声音莫名有几分发嗲,听得人起鸡皮疙瘩,“我们又不是故意的,是谢公子一时惊扰了我们,这才掉了白瓷。”
他摊开被瓷器刮伤的手心,面上可怜兮兮:“小姐,你看我也伤得很重。”
似乎还想让她替他做主。
余祈不知道对方哪里的底气,在原主记忆里翻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对方是余太尉给她安排的通房。
大概是从小就陪着她,专门养着的,也就觉得有说话的底气。他们两个除了未曾与原主行过房事,平日里的待遇却也与通房差不多。
面容虽是姣好,但总觉得哪里差上几分。
“都发卖了吧。”余祈冷声道。
这句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平日里余小姐虽然脾性不好,但对待下人也不会太过严苛和责罚。
“妻主,这样处罚是不是有些重了?”
美人垂眸,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的伤口处,“不碍事的,很快就会恢复。”
美人腕骨处还缠着白纱,现在又添了新伤。
余祈方才出去还想着不会让小花魁受委屈,结果一回来,对方就受了委屈。
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在小花魁面前,她终究是温和了些,“没事,我很快就处理好。”
她重新低头看向底下的人。
“你说,惊扰了你所以才碰碎了白瓷,那你们是在做什么亏心事?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两个现在这么胆小如鼠了。”
见那刚才还伸手要她看伤口的小侍垂下了手,她隐约猜到了什么,“那就星月来答。”
星月原本跪伏着,被点到后才起来了些,但却不敢抬头看余祈,只侧开视线看向一旁的人。
“他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余祈不免有些气笑,落座看着一地的狼藉,“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答不出来吗?”
要不是小花魁在这里。
她威胁的话马上就会说出来。
但不想吓到小花魁,所以尽可能态度温和了些,也就没有那些恐吓性命的话。
对方顶不住压力,只低下头说了几句。
他们无非就是说了些谢公子的小话,却不想被正主碰上,这才一时被吓到,从而打碎了物件。星月每说出一句,他身侧的男子就抿紧唇瓣一分。
余祈单是听着,就压不住心底的情绪。
她之前到底打点了什么?
居然还把这样的人给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