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包裹起来的衣服鞋子,还有新买的被褥枕头,她又花费了几个铜板买烧饼,钱不多,得省着花,饭馆暂时是吃不起的,等日后想法子赚了钱再说吧。
回到南堂,干吃了烧饼,顺便将被褥给铺上。得亏天气好,这么会功夫,擦过的床板已经干了。
唐晴这一晚上睡的也不算好,陌生的环境,她就算是闭着眼睛也得竖起来一只耳朵,再者,这猛然穿越,她还有许多事情放不下呢。
公司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才刚拿到了股份,虽然就五个点。
手里带着的人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本来她都打算推自己手里的一个网红往短剧这方面走了,若是成了,这部剧能火,日后说不定就能进军影视圈。
家里……家里她倒是不操心的,现在流行孤儿穿越,凑巧,她就是。
就是那些好友知己,怕是要为自己难过了。
虽说心里事儿多,想东想西的,但后半夜也耐不住疲惫,好歹是睡了片刻。
再睁眼的时候都已经是日上竿头了。
唐晴穿好了衣服出来洗漱,她得想一个谋生的事业才行,手里的东西卖一样少一样,她本来还打算当纪念呢,卖完了,就好像自己和上辈子的牵扯也断干净了一样。
所以她今儿打算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找个事儿做。
才出门,就碰见了纳兰公子,他穿着一身类似于盔甲,但看起来十分轻巧的衣服,骑着昨儿见过的马匹,正踢踢踏踏的往这边来。
“要出门?”瞧见唐晴,他笑眯眯的问道,唐晴点头,纳兰公子就笑道:“正巧,我有个朋友,今儿听我说过你的事儿之后想见见你。”
唐晴沉吟了一下,点头:“好,去哪里见?”
纳兰公子显然是个贵人,那他的朋友能是什么普通角色?若是推辞了,不一定能推辞得了,还不如应下了。
纳兰公子笑道:“就在前面酒楼。”
男女授受不亲,纳兰公子也不能骑马带她,但骑着马在旁边走好像也不太好,索性就翻身下马,牵着马儿走她旁边:“你今年多大了?”
唐晴沉吟了一下:“十八了。”
她洗脸的时候看过了,现在的自己,年轻水嫩,说二十八绝对没人信。
纳兰公子又问道:“你父亲叫什么?你母亲又叫什么?你叫什么?”
昨儿没赶上的审讯,今儿来了。
唐晴赶紧打起精神来:“我父亲叫德克多,我母亲叫唐宝珠,我叫维多利,我有个汉人的名字叫唐晴。”
纳兰公子有些诧异:“随母姓?”
唐晴点点头:“因着我父亲执意迎娶我母亲,所以……”
她半遮半掩,纳兰公子自己就能补全后面的,这门婚事不被男方家里认同,所以连唐晴也不能随父亲的姓氏。在大清,这种事情也不算稀罕。
纳兰公子又问道:“可会说德语?”
唐晴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出生的时候,我祖父已经过世,他只给我父亲留下话来,让他若是有机会,到大海的另一边来寻找他的亲哥哥。”
说着话,就到了酒楼。
唐晴随着纳兰公子上二楼进雅间,就见到了坐在桌子旁边的青年——和纳兰公子差不多高的身量,但气质看着明显有很大不同,这青年更像是高位者。
唐晴心里其实有所猜测,纳兰嘛,谁还不知道清朝有个著名的诗人叫纳兰容若呢?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上半首诗,但凡上过高中的,该没有不知道的。
这位纳兰公子又是出身名门,能随意在顺天府门前将她带走,还能不经过手续将她安置在南堂,很显然并非是寻常勋贵。恰好,诗人纳兰容若,是明珠的儿子,是康熙的伴读,这身份是足够他随意进出无人居住的南堂的。
那能劳烦纳兰公子带着她来见的人,也就只有那么一个猜测了。
唐晴趁着现在他们的身份都没被叫破,也只装不知道,赶紧的光明正大的打量起对面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