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老鸨翻了个身,心里实在是高兴,又坐起来点燃了蜡烛。
拿出酒杯来,独自小酌了几杯。
待酒意上头,喝到微微醺,包老鸨才放下手里的酒杯。
她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床上休息,怀着喜悦的心情,包老鸨一下子就睡着了。
睡梦中,似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包老鸨不耐烦地挥了挥,“别烦,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没过一会儿,又孜孜不倦地拍过来,包老鸨恼怒地睁开眼,“都说了,有什么事……”
屋子里只有她一人,窗户“啪”一声关掉。
“呼——”
一阵阴风吹来,将床幔吹得飘了起来,屋子里漆黑一片。
包老鸨后背一激灵,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只是风而已。”
随即,后背却像是有东西在爬,一寸一寸落在她后背的脊骨上,包老鸨浑身僵硬,好像是手……还是?
“鬼啊!”
包老鸨从榻子上翻下去,鞋子都没穿上便赤着脚冲了出去。
外头的客人玩乐得正尽兴呢,此时一脸扫兴地看着她。
包老鸨很想解释,但又怕说出来会把客人赶走了。
后背的东西好像离开了,她便强撑着笑容说,“方才做噩梦了,不用管我,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包老鸨随便坐到了角落一旁的椅子上,她捏了捏自己酸软的腿,后背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也不敢回自己的屋子里,外头人多,而且灯火也与白日一样亮堂,她还是待在外头吧。
过了好一阵子,后背的触感又出现了!
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鬼啊!有鬼!”这回她再也控制不住,在大厅内大喊起来。
寻欢作乐的男人跟着吓了一跳,“哪里有鬼!”
包老鸨露出惨淡的笑容,“我背后……”
一个胆大的客人走过去,“你后背没有东西。”
“有,真的有。”
随着这一声惊呼,楼里果真开始闹起了古怪的动静来,像是真有鬼一样,莫名其妙的哭喊声、昏暗角落的鬼火,还有……
“真有鬼啊!”
天还未亮,迎春楼的客人便一个个袒胸露乳的,从楼里慌不择路逃出来。包老鸨在后边追赶着,完全看不出来平日走两步都要喘三口气的样子。
楼里只剩下两个龟公,还有一众姑娘哥儿。
包老鸨吓得心里直突突,却也没耽误想办法解决。
包老鸨在原地站了一下,便径直往县衙跑去,她就不信这鬼还能不怕衙门不成。
实在不成,她也可以让王班头带几个衙役去她楼里喝喝小酒。
县衙离着有些距离,她一路跑去,居然也没花多少功夫。
“你怎么来了?”王班头正好走出来,看着狼狈不堪的老相好说。
平时她可不会前来县衙找他,都是他去迎春楼与人亲热见面。
“出来有些着急,”包老鸨整理了一下容貌,“我这不是许久未见你来找我了么,想你了呗~”
王班头也没那么好打发,疑惑地看着她,“真不是有事找我解决?”
“是有点儿小事,楼里闹了点事情来,想请你带几个衙役去楼里坐一下。”
王班头摆摆手,“今日不成,县衙有事,今日不能随意外出。”
包老鸨着急问,“是何事啊?”
王班头本不想说,但见她眼尾都红了,一副着急的模样,心里到底不忍心,便解释道:
“还不是那府城的何队长,说是带了人去蛇村压根没寻到什么蛇,只寻到了一个新起的墓碑,正朝我们县令发难呢。”
县令肯定比一个府兵头头职位要大不少,奈何人家头顶是通判和知府,而且也确实是他们县令主动朝府城借了人,偏偏人借到了,却没有用武之地。
明明前几日他们有几个兄弟去了蛇村到现在都没回去,可人何队长一伙人去蛇村却势如破竹。
去的时候多少人,回来的时候就多少人。
甭说人了,连一条蛇都见不着。
如今这般反倒真像是他们故意耍人一样,县令还真没敢撅回去,只能听着。
县令心情不好,他们这些做衙役的可不敢随意接私活。
“那你们也可以私下来嘛,就坐一坐,费不了多少事情的……”包老鸨一听,伸出手在王班头的胸膛上摸去。